一片寂静,只能听见煤油灯的火苗发出噗噗的声响,仿佛这里的氧气已经不够了似的,令人随时都有可能窒息。
苏琼也感到胸口极度的压抑,她所有坚信的东西都在林川的话中被粉碎了,但问题是许多疑点还没有得到有效的解释,看着眼前这个精神沮丧的人,她不知道从何问起。
静默了片刻,林川先开了口:“带我投案去吧,我自首。”
苏琼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些催眠状态下的话是不能做数的,我要听你现在的解释,当然,如果你现在否定这一切,我也没有办法,这盘录音带根本算不上证物,不过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了解真相。”
“你真的要了解,在这里?”
苏琼点了点头:“是的,我只有了解了真相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我爷爷在唤醒你之前说了,也许你真是无辜的,因为从你的话里,他觉得你有可能处于人格分裂的状态。”
“但我还是杀了人,对不对?”
苏琼默然无语。
林川摇了摇头,他似乎开始确信自己就是一个凶手,虽然对于行凶的过程并不能完全记起,但他还是认为那只是另一个自我的一种真实反映。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我和吴小天是朋友,他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我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就是能拍片,能拍出好片来”林川开始从记忆深处挖掘那些不愿被他记起的往事,“我们刚开始都住在贫民区里,那段时间里,吴小天认识了贫民区的一些朋友,其中就有童彤,在一次与童彤喝酒的时候,我认识了萧雪,并且和她走到了一起,并且搬到了市区那个地下室里,那段日子是美好的,我也写出了那个《戏梦》的剧本。”
苏琼看得出来,林川对那段记忆的甜蜜,林川接着说道:“吴小天也看了这个《戏梦》的剧本,他兴奋不已,于是到处找投资,扬言他一定要成为这部片的导演。有一次,吴小天找来了朱桐,我们在一起吃了饭,萧雪也被我带去了,我想我的噩梦就从那时开始的。那天过后,朱桐这边就没有消息了,我以为完了,吴小天也说完了,但我没有发现他的犹豫。后来突然有一天,吴小天说朱桐想再请我们吃饭,那次,我被灌醉了。”
林川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睛中似乎要冒出火来:“当我醒来的时候,吴小天跪在我的面前,说萧雪被朱桐强暴了,萧雪发现后自己走了,我顾不上吴小天,奔到夜色中寻找萧雪,但吴小天也跟了出来。”林川感到胸口一股气憋在那里,久久不能平复。”
苏琼递过一个水杯来,似乎都生了锈,林川也顾不得,猛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吃饭的地方就在双子厦,在五层的天桥上,我找到了萧雪,我不应该忘记当时的情景,她看我的眼神,是怨恨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一定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但我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她从天桥上跳了下去。白色的衣服被血染红了,她脚上那双她最喜爱的,也是我给他买的红色高跟鞋被抛在身体的一边,我……”林川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苏琼以为林川追忆往事有些伤心,于是替他说道:“然后你也跳下去了。”
林川木讷地摇了摇头:“不,不是的,我是被推下去的。”
苏琼疑惑地看着林川。
林川抬起头来,肯定地说:“没错,吴小天从后面把我推了下去。”
苏琼怀疑地看着他,林川脸上的肌肉颤抖了几下说道:“我不是要推脱罪责,的确是被吴小天推下去的,我记起来了,所以我有恐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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