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自己并没有迷失,在七米之外,在对面那个楼层之中,一个红衣的女子正在招唤着自己。
林川强忍着眩晕抬起了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看天也不看地,只盯着对面那扇玻璃门。
由于身处于天桥上的夜色中,所以玻璃门中的光线显得异常的明亮,那个红衣的女子却已然离开了门前,她似乎走到了电梯前,静静地等着电梯。
楼道里只有一盏灯,正悬在红衣女子的头顶,强烈的灯光直射下来,将红衣女子整个身形沐浴在一片神圣之中,仿佛是一个天使,红衣的天使,带着一种神秘的优雅的气质,似乎在平静地召唤着林川。
目眩神散的林川仍然无法透过玻璃门看清女人的长相,但他似乎觉得女人转过头来正在盯着他,眼神中是一种怜悯,是一种关切,更是一种拯救。
凶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绝不是凶手,她是我的亲人,但亲人又为什么眼看着自己如此地落寞?看着自己身处于天桥之上,因为恐高而陷入一种绝境之中。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林川在这个可怕的境地里思索着,他试图用这种思索摆脱内心对高度的恐惧,也希望能够重新唤起自己身体中的力量,走过这天桥,穿过那道门,见到这个红衣的女子。
无论她是天使还是魔鬼,她的存在比什么都重要。
但天桥这短短的七米距离却显得是如此地漫长,林川只能等待,他只能做着无谓的努力。
电梯的门似乎开了,红衣女子的身影轻飘飘地隐了进去,消失了,一切平静了,只留下了依然在天桥上孤独的林川。
也许这孤独比恐高症更加令人感到可怕,就在红衣女人身影消失的那个瞬间,林川仿佛一下子觉醒了,他必须远离这孤独,必须寻找到这个红衣女子。
对孤独的恐惧在这个弹指间终于化作了一种无穷地力量,立即充斥着林川的每一根神经,在肌肉还没有苏醒的时候,在血液虽然膨湃但却冰冷的时候,神经成为林川唯一的力量,他因此终于可以支配自己这并不沉重的身体。
林川几乎从桥面上一下子跃了起来,七米的距离仅仅两步就冲了过去,推开对面的玻璃门,闯进了楼道之中,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
电梯正在下降,电子标牌显示出这一切。
林川疯狂地按了按键钮,但显然他根本来不及等待,于是蹿向了安全通道,顺着楼梯向下奔去。
狭窄的楼道更像一个迷宫,九曲十八弯,时而弧形时而方形,疾速奔跑起来并不是很方便。但林川却感到血液的温暖,感到肌肉的复苏,浑身立即充满了力量,令他如一枚出膛的子弹一样,任何东西都阻止不了他的脚步。
没有任何疲劳的感觉,只是害怕自己的速度过于缓慢,但事实上二十层的楼高,任何人都不可能跑楼梯能快过乘电梯的,何况这里的楼梯设计的太过怪异,所以林川的努力终于白费了。
林川从安全通道跑了出来,立于大厅之中,寻找着那个穿着红衣的独身女子。
一楼大厅中,还有一些人陆续地走了出来,当然也有走进去的人,有员工下班,有人来消费,他们说笑着经过林川的身旁时,不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林川审视着每一个人,但都让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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