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停下手。“说，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亏心事？”
“我没有…”
宋岩的小竹条又有节奏地抽了起来。
“我给你磕头还不行吗？”
宋岩不想让她磕头，她就没机会。王翠香彻底明白她只能瘫坐在地上挨打。
“我说，我说…”
王翠香就说拿了谁谁的东西，宋岩就问问是人家愿意给的吗？王翠香想说是愿意的，可是宋岩的竹条就拿在手里，她没敢…
王翠香不仅占她们团里家属的便宜，就是别的团脸皮薄的人，便宜也没少占。
“大家说这种人该不该打？”
“该！”
“你们说她有脸皮吗？”
“没有！”
“她欺负我是外来的。败坏我的名声。缺不缺德呀？”
“缺德！”
“打死都不多呀。”
王翠香不想说那么多的，但是她停下来宋岩就揍她。她慢慢数着都占了谁的便宜。谁被占了便宜心里能够痛快呀？
宋岩要帮助大家回忆一下被王翠香占过的便宜
论脸皮厚谁也比不上王翠香，她还长得黑壮黑壮的一身力气。所以这些年她都得逞了。
王翠香成功的激起大家的愤怒。
老何和老邢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军属们齐齐的回答宋岩的话。
何大军烦死王翠香了，她总是让妈生气。找到他爸的时候他说话的就挺有意思。“爸，邢叔叔，快去看看吧！邢婶在魏婶婶家门口耍赖，还想…还想拽人裤子…现在打起来了。”
老何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大家都说邢婶儿太缺德了…”
这是事后何嫂子说的。
前有何大军的话在铺垫，现有军属对王翠香的讨厌。所有的女人都在看热闹，居然没有拉架的。老邢觉得丢死人了，他进入人群里拽起王翠香就走。
“王翠香这种人太丢咱们军属的脸了。大家说打得好不好？”喊话的人是二团团长的媳妇儿。她在谣言的事件中可是丢了大人的，连带着她男人，她能不气吗？
“好！”
也不知道谁带头鼓的掌。王翠香被拖走的时候掌声响起来了。
…王翠香回家之后又被打了一顿。
“…别人打我，你也打我。是那个小婊子先动的手。女人间打架是女人的事，又牵扯不到你，你打我干啥呀…”
邢团长打累了，“我完了，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学习的机会没啦。你不是就不愿意回家种地吗？告诉你，你只能回家种地了。”
出去学习的事，王翠香知道。这会儿她才傻眼了。不过她转念一想，有啥怕的，转业之后老邢也有工作。她男人舍不得身上的军装，可王翠香却觉得无所谓。
“老何连上报都不给我上报。你这个女人还闹。你不能让我最后离开的体面点吗？”
老邢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的，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
他还不知道的是，刚才王翠香说自己拿了谁家的东西。大家最初觉得你家一个鸡蛋，我家一个鸡蛋的不算啥事。
可是大家凑在一起，那可就是不少啦！
为什么要受这个气呢？宋岩打王翠香是真的痛快。谁不想痛痛快快的过日子？大家都不是傻子，老邢干了这么多年的副职，加上王翠香的事，老邢肯定是转业了。
老邢转业了，王翠香占够了便宜，拍拍屁股就跟着走了。那些女人越想越生气。
二团团长媳妇让大家回忆回忆，都让王翠香占了多少便宜。毕竟说出来的只是一少部分。
大家说她就记录…
在场的人，这几年来的事儿就记了一整页纸。
“不行，我要告她。她这和受贿有什么区别啊？不对，是索贿。她拿了这么多东西，老邢不知道吗？你们男人是她的下属怎么了？现在又不允许官僚作风。”二团团长媳妇怒了。
后来听说这个事的人，又跑去二团团长媳妇那里要求记录自己被拿走的东西…
老邢知不知道的，大家不清楚。但是这些东西累加起来不少了。
二团团长媳妇拿着登记的东西带着几个妇女告到团里去了。老何看着密密麻麻的几页纸，这件事已经不是团里能处理的，他必须上报。
这种事就跟决堤的洪水似的，一旦决堤了，就阻挡不住了。上面来调查的时候，一团军属都相互作证，说王翠香什么什么时候拿了什么什么东西。当时都有谁谁在场什么的。
老邢想离开的时候体面点，还是没有做到。老邢不是转业。转业的话到地方上可以安排工作。他是复员，背着处分复员的。这还是他拿钱把他媳妇占的便宜都还了，且态度良好的前提下，给他从轻处分了。
老邢从农村来，现在又回到农村去。走的那一天，王翠香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