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算了下时辰方位,对老太太说:“她的直系亲属就只剩下你了吧,那就要麻烦老太太一下,哭个丧。”
“好。”老太太点了点头,随即按照周通的指使对着那枯尸高声喊唱道:“一呀吗一炷香啊,香烟升九天,大门挂上岁数钱,二门扛起白纸幡,灵前香烟冲天燃,为给奶奶免灾难,来给奶奶哭七关”老太太实力演技派,刚得到周通指使开始唱哭丧歌就耸拉着脸,老泪纵横地唱了起来。
这首哭七关被她唱得声泪俱下,那枯尸似是听到了哭丧歌也止住了上来的动作,身体僵硬在那里,懵懂地站立着,老太太见哭丧歌起了效果,唱得更加卖力:“哭呀吗哭七关哪啊,哭到了五七关,五七关是阎王关,也是奶奶最难过的关”
唱及这里的时候,那枯尸忽然动作了,她抬起头看向唱着哭丧经的老太太,黑洞洞几乎被腐蚀干净的眼眶直直望着老太太,老太太吓得身体一抖,没敢再继续唱下去。
那枯尸扶着栏杆快速往上走着,眼睛一直看向老太太这里,冲天的怨气从她身上冒了出来,一层卷着一层往头顶钻去,老太太拉住周通的胳膊,颤抖着说:“天、天师”
“别急,没事的。”周通目光一直落在枯尸的身上,专注地看着,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老太太吓得嘴唇发白,呼吸急促,几乎要背过气去,听到周通的安抚后,心内虽然扔不放心,但却止住了快要突发的心脏病。
就在那枯尸快要到二路的时候,周通对正抱着纸钱跑到三楼的宋炫说:“去把那婴儿抱出来。”
“啊”宋炫一愣。
周通说:“来不及解释了,快。”
宋炫闻言把几捆纸钱往门口一丢,就拐进房间内,把正在酣睡的小孩抱了出来,一脸懵逼地看着周通:“然后呢”
周通道:“让他哭。哭得越大声越好。”
宋炫:“”
周通催促一声:“快。”
宋炫一咬牙,用力掐在小孩的大腿上,那小孩立马开始嚎啕大哭起来,那枯尸顿时又止了动作,眼神不再盯住老太太,反而紧张地看着三楼哭泣不已的小孩,身上的怨气也渐渐散去。
“别停。”周通对老太太说,“继续哭。”
老太太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是周通说什么她就照做什么,周通让她继续之后,老太太接着唱下去,直到唱完最后一关:“哭呀吗哭七关哪啊,哭到了七七关,七七关是黄泉关,黄泉路上路漫漫,金童前引路,玉女伴身边,奶奶您骑马坐着轿,一路平安到西天,奶奶您骑马坐着轿,一路平安到西天”
周通抬了抬手,对宋炫说:“最后一句词记住了吗”
宋炫点点头,周通说:“让小孩哭,你唱,不要唱奶奶,唱妈妈。”
宋炫:“”
宋炫咽了口口水,抖着声音一点不着调地唱到:“妈妈、妈妈您骑马坐着轿,一路平安到西天”
“啊”枯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委顿地跌坐在地上,似是十分痛苦的样子,周通喊道:“纸钱丢下来。”
“好。”爬到三楼的端正一起帮着宋炫把纸钱丢了下来。
周通把纸钱丢在前面,直接甩出去一张九凤破秽符,符火将纸钱点燃,熊熊烈火冒了出来,几乎笼罩了整具干尸,干尸在火焰里痛苦地挣扎着,透过火焰的光芒身体扭曲不已,尖锐的惨叫声传了出来,震得整个房间的装饰物都在不停颤抖着。
一个鬼魂从干尸里飘了出来,那魂魄十分微弱,长发飘飘,随时都有可能散去。
老太太看清了鬼魂的样子,惊悚地退后一步:“曾、曾柔”
“呵呵”曾柔虚弱地笑着,阴毒的眼神看向周通,“你既然有如此大的本事,为什么没能阻止她杀了我”
“人各有命,自有天道,我总不能跟鬼差作。再说,你的死我也很意外,并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没那个能力救你。”
“胡说八道”曾柔满腔怨气全都发泄在了周通身上,“你可以救我的,你可以救我的你没有救我,还要将我打得魂飞魄散”
“冤枉。”周通无奈地耸了耸肩,“如果我要将你打得魂飞魄散,那九凤破秽符就该落在你身上,而不是只是落在纸钱上了。”他脸上挂着微笑,劝道,“既然死了,就早日去投胎,杀了你的人是谁,告诉我,兴许我可以替你报仇。”
“是谁”曾柔顿了片刻,思考良久,魂魄飘忽,“是谁是谁杀了我是个女人是个女人不,她是女鬼是个女鬼”思维受到了干扰,曾柔语无伦次地说,“我不认识那个女鬼,她为什么要杀我她说我动了她的东西她的东西是什么她是谁是谁杀了我”
周通:“”
“你还好吧”周通无奈地看着女鬼,虽说人死后魂魄会暂时处在不安定的状态,但是曾柔的状态也不安定了,估计是惨死死后怨气太重不想投胎,无意识地钻入了枯尸当中躲过了鬼差的捉捕,不过,他刚才烧了纸钱,也唱了哭七关,鬼差应该很快就要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