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你信不信我…”
“得,得,得!这样,我给一个建议啊,你要是答应,我就考虑不往外说。”方正阳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建议?”
“说说,你是怎么把大美人骗到手的,当听见她娇滴滴喊你哥哥,的时候,我就确认你们一定有一个美好的故事。”方正阳的问题勾起了李琼的好奇心,不由得附和方正阳的建议:“哎,这个我也想听,你要是说了,我也发誓不对外人讲今天的事。”
老黄和陈春华相互看了看,陈春华点点头温柔的看着老黄。
“嗨,多少人有这样那样的疑问,我也懒得去解释,你是第一个说我们有美好故事的人,冲这,我先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讲这事。”老黄迎上陈春华温柔的目光,陈春华伸手握住她哥哥的手,给老黄更多的期许,老黄是她的丈夫也是她至亲的哥哥,别人都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哥哥从来没有为此辩解过,她知道哥哥虽然从不对人解释,但也为此存有芥蒂,他只是用行动来表示他的存在,对她是温柔到了极致的存在,对外是暴戾恣睢般的宣示着他的存在。遇到方正阳,是她哥哥重获新生般的日子,方正阳给老黄希望,给她哥哥自信,也给她哥哥自己去赢得尊严,陈春华内心对方正阳的感谢只有她最清楚,她哥哥内心善良,因为有了她反而增添了他自卑,这份自卑表现在生活中是对周围环境的敌视,但凡让哥哥觉得不自在的都在攻击范围,乃至徘徊在理性崩溃的边缘,陈春华为此忧心忡忡,她敬重她的哥哥,也深深爱着爱着她的哥哥,她是哥哥的一切,哥哥对她好得不能更多一点了,如果需要付出生命,她毫不怀疑哥哥愿意为她付出,但她不愿意哥哥过这样没有自我的生活,但她对于改变哥哥无能为力,就像再好的哥哥所有的努力也无法和她灵魂真正的契合,她不要哥哥为了她丢失自我,甚至她同样愿意为她哥哥付出所有只要她的哥哥恢复自信拥有自我,他们是荣亲关系,彼此信赖。而这些所求所愿,方正阳的到来给了哥哥一个新生的机会,所以当机会需要一个契机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放弃了那支小提琴—爸爸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去换成她心心念念的改变她哥哥的契机。
“小华来我家的时候五岁,我七岁,我妈妈走了五年,她爸爸走了三年,阿姨孤身带着小华,小华家成分不好,是劳动改造对象的外来户,众人避之不及,重病的阿姨无人施救,危在旦夕,我爸看不过接阿姨回来养病,为此医院开除了爸爸,因为主动靠近反动派,阶级敌人不分。阿姨后来就和我爸一起生活相互扶持艰辛度日。”
“哥哥的爸爸在哥哥十五岁的时候离开了,只靠妈妈一个人粘药水盒子糊口,身体因为以前落下病根做不得重活,我们日子更加艰难了,是哥哥辍学挑起了生活的重担,跟过铁匠学过打铁,跟过电工,跟过钳工,反正什么可以赚钱,哥哥都会去试,好像也总是做不长,呵呵,多是和人打架了就要换工作,但我的学费,妈妈的药费都是哥哥给挣回来的。妈妈说,哥哥和他爸爸一样,心善,妈妈走的的那年,定了我们的亲事,说把我托付给哥哥,她就放心了。”陈春华揉着她哥哥的手说着从不曾说起的事。眼泪早已湿了眼眶,想起爸妈,都是艺术家,他们曾几何时有过笑声,她记忆里模糊到不曾有过,这是何等的悲伤,五岁的她陪着横倒在医院的长椅上起不来的妈妈,没钱看病也没人愿意帮助她们,直到叔叔的出现救了妈妈,但他们的日子还是困苦,叔叔走了,欺负人的人却更多了,哥哥就是从那时候变强大起来,变得只对她们母女好,谁要是敢欺负我们母女,哪怕是一个眼神,他也要像头狼一样的盯回去,对付恶人,哥哥是很有办法的,跌跌撞撞中,哥哥给的安全感是足足的,但哥哥也没了自我,为我们母女活着,后来又只为我活着,直到现在,她才能为哥哥做一些事,想到这里陈春华又欣慰的笑,眼眶中噙着泪,脸上泪痕也未干,只是眉眼弯了,嘴角微微的有些上扬。
老黄看着他的小华,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底,他能明白他的小华所有的心理历程,看见她的苦,看见她的担心,看见她的泪,看见她的笑,他看见她笑他才有了笑得欲望,他的笑不多,也不习惯,所以不好看,她也看见了他难看的笑,却笑得更踏实起来,因为有了她踏实的笑,他的笑就才有了意义,希望她幸福,希望她一直幸福!
方正阳觉得陈春华和老黄都是孤独的人,他们过的生活是一直艰辛的,老黄和陈春华只言片语,跳过了太多太多的不易,贫病交加,成分不好,应该尝遍了世间炎凉。
方正阳为大家都倒上一杯清酒,
“凡为过往,皆为序章。让我们迎接新的春天!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