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坼,雨初晴。
李琼掀开锦被,打开窗户,山腰的晨风入户,倚窗的树叶上压着晶莹雨珠随风沉浮,鸟儿轻快的吟唱,刚刚那道亲切的身影已随着醒来而离开,却塞满了整房的思念,这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如影随形。
电话一直到她爸爸起夜敲门,她才惊慌的和方正阳道晚安,把自己藏进被里,说睡着了忘了关灯。
“琼,陪爸爸跑一圈。”李明基已经一副晨跑的准备,对着李琼说。
“好的,爸爸,可是今天不是休息天,您怎么想晨跑。”李琼知道爸爸只有在休息天的时候才会去晨跑,平常繁忙的工作让他无暇抽身。
“你爸爸也就这星期开始的。”房间里转出李琼的妈妈杨舒平。
“啊哈,妈妈你什么情况,也要陪爸爸一起跑吗?”李琼看着爸妈专业的跑步装备。
“我勉为其难,你爸爸跑,我走一走,就是这样咯。”杨舒平淑雅的一摊手,李琼的美貌传承于知书达礼的奶奶和面容娇美的妈妈杨舒平,杨舒平虚岁五十,一头乌黑发丝无半根异色,加上李明基宠爱,从没为生计发过愁,更没入职工作过,虽年至半百,却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温润如玉,比女儿犹得风韵两字,自从跟了李明基,只过相夫教子,诸事不问。
“好的,等我两分钟,我换身衣服。”李琼转身回房换她的晨跑衣物。
李琼年轻,又爱户外,体能自然最好,跟着爸爸小跑,兼顾一旁的妈妈,这个配速堪比快走而已。
就这样李明基和李琼已经将杨舒平抛在了五百米的身后。
李民基停下跑动改为慢走,等等落后的妻子,“小琼,我和你罗叔的分歧越来越大,已经到了不得不分开的地步了。”
李琼知道爸爸和罗叔近年因为经营理念不同把多年来的情谊消耗殆尽,“爸爸,您的决定没有必要和女儿说吧。”李琼当然清楚爸爸半生浮沉商海,这样的决定,一定深思熟虑过。
“爸爸得过你罗叔的提携,爷爷留下来的公司合并入罗家的集团后,爸爸也是兢兢业业,罗家能有今天的规模爸爸自忖有过汗马功劳,这次离开,也是迫不得已,爸爸从此就少了展示抱负的平台。
那两间贸易行是你爷爷留下的,最后产业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盈利能力,留着也是一个念想,
爸爸想把两间都转出去,只留下你奶奶的画廊,那才是我们李家最值得念想的存在。”
“可是那两间贸易行最大的价值应该是爷爷留下的房产了,您要转让,如何保留奶奶的画廊?”
“不,不,房产不卖,爸爸只转经营的产业,爸爸工作就是金融行业,对现在的楼市有自己的理解,怎么可能现在去变卖房产。”
“哦,那贸易行转让经营恐怕没有太多的利益。”
“爸爸不在乎在这次转让中盈利,爸爸只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问,已经和帮爸爸经营的经理人谈过,他愿意接手,他最清楚所有的账目,我们都一清二楚,这样谈最省心,我们合作多年,彼此了解,他清楚我,我当然也明白他,给他半个月准备,我也准备这周递辞呈,做个无业游民。”
“爸爸,您既然要做无业游民,怎么就没时间照顾爷爷的贸易行了呢?”
“小机灵鬼,爸爸还能再战,爸爸又不是没有了赚钱能力,我出来自己干。”
“爸爸,您现在离开,罗叔会允许您经营集团有冲突项目吗?”
“爸爸就是因为在集团中主持的项目不被认可,所以才和你罗叔分歧越大,你罗叔在家族的继承大战中需要更稳定的盈利项目,爸爸一向激进,本来树敌较多,源于我跟进的项目一直盈利最高又有你罗叔支持,所以才壮大,但现在你罗叔有来自家族的压力,我又不愿妥协,所以在前一周商定我退出集团,让出位置,集团回收我的股份,溢价1.5%以总计2.3亿,回收我名下集团8%的股份。”
“哦,爸爸,您现在是无官一身轻,所以才有空晨跑。那您准备自己做什么?”
“爸爸手里的资金更本微不足道,和原来爸爸在集团中能够掌控的资金不可同日而语了,但爸爸凭掌握的信息,追追楼市,做做对冲,赚点钱不是太难。”
“爸爸,您对楼市这么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