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原本还没把任守忠的话当一回事,不过随意听听,这下他倒突然起了兴致。
“悬赏?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见自己说的东西引起了官家的兴趣,任守忠顿时说地更起劲了,当即把他从宫外听到的事情,不论哪个版本都声情并茂地说了一遍。
末了,还感慨了一句:“说来,这丰裕侯家中不愧是杭州首富,一出手就是五万、十万的,可真是豪气极了!”语气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羡慕。
“十万两......”赵祯口中咀嚼着这个数字,语调拖得长长的,神色莫名。
任守忠觉得这是官家在为丰裕侯的出手阔绰感到惊讶,想到这位丰裕侯是官家当初力排众议封的,就决定再多说一点。
“是啊,虽说十万两很多,但丰裕侯家中子嗣不丰,丰裕侯膝下也只得了这一双儿女,丈夫又早逝。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胆大包天到要对丰裕侯的孩子下手,这身为人母的,哪个受得了啊?”
“说来那位丰裕侯的丈夫也是个没福气的,就这么早早的去了。丰裕侯如今正值妙龄、又有爵位在身,还身家丰厚,即便带着两个孩子,也有大把的男人上赶着想要求娶。也不知道以后会花落谁家,等丰裕侯再嫁了,那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任守忠越说越起劲,说到后面已经开始不自觉为舒颜的两个孩子担心了起来,好像已经看到了他们未来在继父手底下讨生活的场景。
可以说很有后世网友那种拿着三千的工资,却担心人家零花钱三百万的人会过的不好的既视感了。
浑然不知随着他的讲述,赵祯原本已经开始缓和的表情,已经再次阴云密布起来。
周围的小内侍见状将头埋的更低了,任守忠也终于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虽然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选择果断闭嘴。
“说完了?怎么不说了?”
前方传来官家幽幽的声音。
“小人错了。”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了,但身为一个有着丰富从业经验的内侍,任守忠知道一个最为简单朴素的道理,有的时候自己错没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家觉得你错没错。
很显然,官家不开心了,所以他二话没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看他跪的这么丝滑,赵祯也无语了,“说说看,既然觉得自己错了,那你错哪了?”
这下语塞的轮到了任守忠,他怎么知道自己错哪了,不过随口一说罢了,还不是官家你太难伺候了。
当然,这样的大实话就是再给任守忠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他只好硬着头皮猜测道:“是小人不会说话,说错话了?”
“不,你说的很好,以后不要再说了!”
赵祯说罢,不再去看任守忠懵逼的表情,直接大步离开。
看来,他动作得再快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