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向正在眼前的孩子问道：“伽罗呢？”
这群孩子自然熟得很，指了一下丹羽住处的方向，“丹羽大人今天在教伽罗锻刀呢。”
只是转了两个弯，就能看见丹羽站在伽罗的身边在说些什么。
伽罗两个大袖子用带子绑缚起来，露出了手臂。
一只手执锤子，一只手拿着钳子，钳子上正夹着一条火红的刀胚。
锤子捶打这刀身，砸出了道道火星。
丹羽正一边说着该注意的姿势，和用力的角度等锻刀上的小问题。
两人都十分专注，都没有发现已经走到近前的张原。
张原也不出声打扰，只是面带微笑得看着他们。
“伽罗，你的力量很强，所以需要收着一些力量，不然容易像之前那样将刀胚打出裂痕。”
伽罗手上的动作马上就轻了一些，却奇怪道：“丹羽大人，你为什么不早些提醒我呢？”
因为他已经打坏很多条刀胚了。
“我是希望你能够自己去发现呀。”丹羽解释道：“总是需要试错才能有所提高的。”
“而且，你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了不是吗？”
伽罗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在丹羽的协助下，算是打出了一个粗胚。
这还是他第一次成功。
不过粗胚也只是开始，这个时候，丹羽就将接下去的工作接了过去。
铁锤在丹羽手中上下翻飞，如同一只绚丽的蝴蝶。
这个时候，伽罗也注意到了张原，“张原先生......”
张原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看丹羽的动作。
因为伽罗出声，丹羽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张原，不过他手下的动作可一点没有停。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丹羽轻喝了一声，伽罗很快得按动了边上的风机，炭火上冒出了鲜红的火焰。
刀胚在炭火上很快被烧红，丹羽分毫没有耽误，直接将刀条平平浸入了准备好的水槽中。
刀胚在水中发生了神奇的反应，先是一一片片黑色的屑掉落，刀身发出了尖锐的嗡鸣声。
平直的刀身，刀筋先上向上反曲，这个过程只发生了很短的时间，马上就向下弯曲。
到达一定弧度后立刻被取了出来。
这个时候就算是完成了一道粗工序，剩下就还需要研磨等工序了。
张原不禁鼓掌道：“不愧是名震稻妻的大刀匠，锻刀的技法已经超乎寻常了。”
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必须是艺术这两个字。
将东西安放好，丹羽擦了一下满头的汉，脸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张原先生，您过誉了，名震稻妻什么的......”
“你就不必谦虚了，你不妨问问伽罗？”
“唉？”伽罗思考了一下道：“我只是学习了一些锻刀的技法，更多的并不懂，只是觉得看丹羽大人锻刀的时候，真正感觉很漂亮。”
“可以看村子里其它人锻刀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那种漂亮，就是丹羽锻刀技法到达某个很高境界的明证。
锻刀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动作是多余的，敲击之时更像是在奏乐。
丹羽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于这些夸奖还是很受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