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万妖之父

淡蓝色的水星之上，明眸的女神雅典娜站在这颗星球之上，内心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这种感觉，让她仿佛又回到了母神墨提斯的身边一般，如此温暖宁静。

智慧的女神抬手挥洒着神力，引动星辰的共鸣，帮助其吸引更多的混沌气体转化为元力催化自己，而星辰也给予了女神一定的回馈，将一部分元力与其共享，雅典娜感觉体内的智慧神格更为壮大了。

“赫尔墨斯殿下难道就只打算在那里干看着吗？父神让你与我共同执掌这颗星辰，那就履行你的义务吧。”雅典娜头也不回地说道。

“父神的决定我无法违抗，但还请殿下知道，我绝无与殿下争夺这颗星辰主权的意思，没有殿下的首肯，我又怎么敢越过您私自在这颗星辰上施展神力呢？”

头戴双翅盔，脚踩双翼飞行鞋，身着短袖束腰衣，手持双蛇杖的俊秀少年出现在雅典娜的身后，脸上带着和善又真挚的笑意。

“你刚出世的时候连阿波罗的神牛都敢偷，又有什么不敢呢？”雅典娜嗤笑一声，“赫尔墨斯，父神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你的确机灵又聪敏，虽然不是正统的智慧神，却又与智慧息息相关。骗术之神，竟然连我们的父神都被你瞒过了，还以为你还是一位弱小可怜，只能依附于他的二等神明。”

智慧的女神眼中闪烁着神光，她是继普罗米修斯之后，三代神明中掌握着最多智慧本源的女神，赫尔墨斯的骗术虽然高明，却无法蒙蔽她的双眼。

“……果然还是无法瞒过您的眼睛，智慧的雅典娜。”赫尔墨斯苦笑一声，身上泛起一股神力波动，仿佛有一层迷雾从他的身上散去，这位神明的神力位阶节节攀升，由原本不起眼的二等神一路高歌猛进，知道一等神上位才堪堪停止。

“大概连我们的父神也没有想到，从新一代人类中获取了最多利益的，反倒不是他这位缔造者，而是你，他最信赖的一位神子。”

雅典娜挑了挑眉，眼中浮现出几抹戏谑，他们这位父神，做神还真是失败，底下的子女一个个跟他离心离德，就连这位平日里最受他喜爱与信赖的赫尔墨斯，如今看来，也不见得完全是跟他一条心。

“顺势而为罢了，说起来也有一点运气的成分，若没有父神释放出的那些人性的阴暗面，我的晋升还没那么快呢。”赫尔墨斯淡淡一笑，并不在意雅典娜略带讽刺的话语。

宙斯在人间释放出的人性阴暗面在大地之上留存挥散不去，已经浸染了人类的灵魂，大地上的新人类与上一代相比已经截然不同。

他们没有永远强健的体魄，悠长的寿命，纯真善良的灵魂。

这一代的人类，以成双成对姿态出现的他们拥有了自然繁衍的能力，但新的一代也需要从愚昧懵懂的幼儿形态开始成长，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人性的阴暗面很容易就会在他们的体内爆发，滋生邪恶。

赫尔墨斯是骗子、小偷、妓女、商人的庇护者，随着人类的不断繁衍，这类人群也越来越多，在他们源源不断的信仰之中，还有引渡亡魂带来的世界眷顾，赫尔墨斯的实力突飞猛进。

但狡诈机敏的骗子守护者，并不想引起其他神明的注意和防备，因此时刻用骗术神力包裹着自己，时刻准备扮猪吃老虎。

“你想要什么，赫尔墨斯？星辰那么大，你没必要特地到我跟前来找不痛快。”聪明人之间讲话，反倒不用那么拐弯抹角，双方都有几百个心眼子，弯弯绕绕地说话，只能说并不是诚心想要寻求合作。

“雅典娜殿下，相信在智慧的指引之下，我来找您的目的您应该已经知晓了。阿尔忒弥斯有了月星的帮助，她的晋升速度将会大大提升，月星会为她引来满月的本源，到时候父神一定会提议将最后一个主神位交给她，因此我需要您的帮助。”赫尔墨斯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

“你想让我帮你争取最后一个主神位？阿尔忒弥斯和我的关系可比你要好，我不会为了你阻拦她的晋升之路。”雅典娜摇了摇头，不欲再和赫尔墨斯多说，转头想要继续引动星辰吸引混沌气体。

“若是我自愿放弃水星的归属权呢？”赫尔墨斯眯起眼睛，轻声说道。

“！”

放弃水星？雅典娜瞪大了双眼，还真是舍得啊……

“当然，因为有父神的命令在前，我暂时无法撤去我的神力标记，一旦这样做，无论是您还是我，相信都将面临他的怒火。我能承诺您的是，催化这颗星辰获取的元力回馈，我一分不要，全部留给您。”

“……”不得不说，雅典娜心动了，对于已经许诺了赫柏要将完整的战争本源交给阿瑞斯之后，智慧的神格将会是她发展的主要方向，所以水星归属权对她来说十分重要。

明眸的女神垂下眼眸，沉思了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对少年模样的狡猾神明说道：“帮助你阻拦阿尔忒弥斯我做不到，我能给你的承诺，最多只能是袖手旁观。同时我会为你争取一个机会，让你与她公平竞争这最后一个主神位。你若是能够接受，那么我们就在此对斯提克斯河发下誓言。”

“……好，就依殿下所说的。”

阿波罗自从掌握了太阳权柄之后，在神山之中，威望也是日渐强盛，有他的支持，阿尔忒弥斯登上主神位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赫尔墨斯也不想和这两位执掌光明权柄的双子神对上，但那已经是最后一个主神位，如今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不和他们对上。

和雅典娜女神的这比交易，表面上看是他亏了，但实际上……赫尔墨斯轻轻勾起嘴角，作为洞察之神，也作为一个时常在大地上奔跑的亡灵引渡者，雅典娜去萨摩斯岛找赫柏女神的行踪自然瞒不过他，整整待了大半个月才离开，要是关系不好，待一秒钟都是多余。

赫尔墨斯笃定，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这两位女神的关系似乎突飞猛进了，取得了雅典娜的支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取得了赫柏殿下的支持，而取得了赫柏殿下的支持，又代表着她背后的三位强力主神也不会为难自己。

他是搭讪之神也是商业之神，对于人脉关系的理解以及利益的最大化，没有人比他更有心得。

两位神明达成了共识，便在双方的见证之下，向斯提克斯河发下了誓言。

而后，赫尔墨斯便也在雅典娜身边，挥洒着聪明与机警的神力，帮助雅典娜催化这颗星辰，引来更多的混沌气体。

少年模样的俊秀神明眼中泛起一抹亮光，心底浮现出一抹身影，他的母神，那个柔弱却又刚强的女神。

他的母神是擎天之神阿特拉斯与大洋神女普勒俄涅的七个女儿中的最年长者。

她们的父神，也是曾经带头反抗宙斯的罪神之一，但他却没有被打下塔尔塔洛斯，而是被宙斯惩罚降下了背负整片天空的命运，防止那星光灿烂的乌拉诺再次靠近大地之母盖亚。

风雨女神迈亚，这位有着明亮黑眼睛的美丽女神，为了保全自己和底下的几位妹妹，主动向诸神之王献出宝贵的贞洁，借此孕育了机敏聪慧的赫尔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