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云端上,碧空如洗,一点莹光拉线,远遁天际。
忽而!无源无迹,一道白青身影蓦然显现。
正巧不巧,正中不倚,挡在莹光前。
“上灵派的道友,何若匆匆而别?”
莹光瞬停,遁光消去,显出青须道者。
“世人皆道清灵派之速冠绝灵界,时至今日,本道方得见真。”
拦路的白青道者道:“自然是不敢辱了宗名。”
“长空无忌 ,你已如愿放出不夜虚,还来拦我作何?”
原来此人正是与林笑九狱别后的长空无忌。
青须道者,乃先他半刻离开的上灵派九狱监守。
但尽管先行半刻,依然于半路被长空无忌追上。
面对质问,长空无忌只和气道:“我与道友共度幽暗百余年,却未聊上几句话,结下半分情,实属不该。”
“故特意提酒来见,罚杯三千。”
“以全我二人监友之情。”
青须道者冷然道:“吾从不与陌路客饮酒,尤其是连吾之名都未记住之人。”
“谁说我不记得?”
长空无忌顿时摆出竭力回忆之状。
“道友不就是……”
“那个……”
“上灵派的……”
“声名远扬的……”
青须道者早已额冒青筋,此时再忍不住,气极怒吼:“连景真君!”
长空无忌顿时恍然大悟道:“对,连景上人!”
“我正要说出道友名号,就被道友抢了去。”
“连景道友真是个急性子,都不等人把话说完。”
“也就我心胸开阔,不以为意,换个人在此,马上得与你着急。”
连景真君霎时怒容阴沉若冰。
他又怎会听不出长空无忌的戏耍。
但他忽而怒容一敛,复生笑意,欣然道:“原来长空道友欲行灭口之径。”
“只怕要令道友落空了!”
“不说灵狱门众会将不夜虚脱困之事通传各派,即使你灭了灵狱满门,吾亦早将消息化作急讯,先行传回宗内。”
“道友助不夜虚出逃之所为,吾半字不落,已如实回禀宗门。”
“你与其在此做无用功,不如早觅藏窝,兴许还能舒服几日。”
长空无忌闻言,无半点焦急。
反而悠哉道:“那可真是辛苦连景道友了。”
连景真君见他这般反应,顿时眉头一蹙。
“为了诓我,竟不惜自毁名门道真之誉,撒此谎言。”
“有无急讯传出,你道我不知晓?”
“那也太小看我清灵派之能。”
连景真君立时脸色一沉。
他忽而摇头叹道:“道友对吾之误解,委实太深了!”
“吾又怎会…!”
唰!
连景真君话至半句,乍然出手,双掌雷光乍起,轰然而出,朝长空无忌劈去。
煌煌之光,连身下白云,亦被染至玄青。
雷光迅疾,不过半息。然,雷穿虚影,如触幻波。
长空无忌的身影,竟转眼闪现至另一边。
一如他拦路而出时的缥缈。
了无痕,影无迹。
正是:
会首晴霞外,乍起雷声轻。
幻烟弄青影,缥缈不受吹。
“上灵雷法,果然犀利!”
长空无忌拍了拍胸脯,状若惊吓。
连景真君则是眼底一寒,面若淡然道:“连本门神雷玄光,亦追不上清灵之速,真真名不虚立,犹有未及。”
长空无忌慨然摇头,道:“若说胜过雷闪,未免瞎吹。”
“但我无需快过雷光,只需快过道友的出手,便足矣。”
连景真君漠然道:“原来如此,多谢道友提点。”
他身影未见动作,双瞳骤然亮起。
去!
八道雷光,分左右从他身上蓦然冒出。
长空无忌陡然一惊,刚要躲闪,却又停止。
只见连景真君身上雷光外泄,以雷为爪,似一八爪怪般,朝前急迅而去。
但方向却不是对准长空无忌。
而是对准一方天地。
雷光于另一头汇合,瞬间形成一座雷电罩笼。
长空无忌瞅见雷条间空隙,立即闪身而去。
连景真君须角微微上扬。
然,在触及雷笼空隙前半刻,长空无忌倏忽一折,反身而回。
折返的瞬间,手中酒杯顺由冲势掷出,正中空隙。
只见雷光一闪,无数道雷藤朝酒杯涌去。
顷刻间,杯化齑粉。
“哈!就知道没这般容易。”
长空无忌却还笑得出口。
“据闻,上灵派极光神景玄雷妙经,可使世间万法皆达术威之极,以雷形化出。”
“不知连景道友此雷,以何术为初本?”
连景真君手掐控雷诀,冷喝道:“无论何术,取你生机足矣!”
霎时间,雷笼中,万雷奔现。
长空无忌如化身引雷石,成万雷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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