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小道上,有辆破旧马车缓慢的移动着。
“唉,要是王家小姐是个漂亮的姑娘就好了”李华清半躺在车厢里喃喃自语道。
“哟,小三爷,怪不得天还没亮,就催俺去城处王家屯,原来你是想当王员外家的上门女婿啊!”车外的老汉横坐在车沿上,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打趣道。
李华清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掀开车帘“叔,叔你不能这样坑我,我去王家屯的事千万别让我爹,还有老大跟老二知道,不然他们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行行行,叔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倒当真了。”
老汉干咳了一声,整了整手上的缰绳
“小三爷啊,你也是二十岁出头的人了。人家大少爷今年成了顾家湖东外坊的血修士,二少爷跟着老爷后面学着做家族的生意。就剩你这个大闲人,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该娶个小媳妇,成家立业喽。”
半靠在车厢壁上,李华清觉得自己的头又疼了起来。“叔,别念了,别念了。等这次从王家回来,我就好好学门手艺,将来分家娶媳妇了,一定给叔包个大红包。”
车外老汉嘿嘿笑了两声,“行啊,叔等的就是这句话,小三爷将来要是出人头地,别忘了叔一家就行”
车内外的老者不再言语,只剩那“叮叮”的马铃声。
杂毛老马拉着掉漆的车厢缓缓走在小道上,道路两旁半枯的野草呈土灰色,一阵秋风吹过,卷起满地的枯枝败叶飞向了远处灰色的湖泊,消散在这灰蒙蒙的天际之间。
李华清,顾家坊市里一商人家庭的第三子。老大在家里的支持下,成了顾家坊市外坊血修士,李老二则准备接手家族的生意。
而他这个老三,要么拿笔钱,自立门户,要么就只能当个给老二打工,做个管事不管钱的小掌柜。
前些日子,他偶然听闻城外王家屯的王员外要办五十大寿的酒宴,顺便想为女儿招个好郎君。李华清便动了心思,想去王家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被王员外看上眼,做上王家的姑爷。
“如果当了王家的姑爷,借助王家的资源在坊市做生意。将来等有钱了,我要建立属于我的李家。”
正当李华清浮想联翩之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厢猛地颠了一下,脑袋“咚”的一声磕在车箱壁上。
“嘶————!”
“小三爷,前面就是王家屯了。”
老汉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车外飘了进来。
李华清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一把掀开帘子弓着腰扶着车缘下了马车。“叔啊,你真是,哎呀,下次你停车的时候记得提前说一声,哎呦!脑壳都差点给撞瘪了,真疼死我了。”
老汉挪了下屁股,掀开帘子,把头探进去瞅了瞅道:“以后,俺在车厢壁上贴一圈棉布,就不怕磕到你的头了。”
扶着车缘缓了好一会,看到不远处那张灯结彩,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的王家屯,李华清从车厢里拎出一盒装饰精美的寿礼。
“唉~”从怀里掏出个小钱袋,数出五枚大钱,重重的拍在老头的手上。“叔,你快回去吧,这钱你拿去吃酒。”
老头愣了一下,问道:“小三爷,俺现在走了,那等会你咋回去?”
“没事,叔你走赶紧回去吧,千万别露出马脚,别被我爹还有大哥、二哥给发现了。我今晚蹭个顺路车回去就行,等事成之后,改天回去请你喝好酒。”
老汉掂了掂手里的钱,“那行,小三爷,那俺先回去了,晚上记得注意路,千万别走错方向,跑到对面赵家湖西坊市去。”
目送马车远去,李华清提着寿礼,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身走进了王家屯。
不远处的小土丘上,蹲坐着三个穿着灰衣的中年汉子。左边那个长的像瘦猴的汉子盯着李华清,漫不经心的说到:“大哥、二哥,你们看那个蓝衣服小子的进王家屯了,开心的跟个傻子一样,还真以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呢。等到晚上,咱兄弟几个就………”
“三弟,你关心这些没用的凡人干啥,即使杀光了,连半份精血都榨不出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那两个人会不会回王家,你好好盯着,别给看漏了,一切都得听大哥的安排。”
右边那微胖的汉子毫不客气打断瘦子的话,并不留痕迹的扫了眼身后那正闭目打坐皮肤黝黑像铁塔般的汉子。
“老二、老三,你们两个的小心思我还是能猜到的。放心吧,我早就打听过了,那王家小子今天会带谢家小子回王家屯给他爹拜寿。现在给我沉住气,千万别露了马脚,被那俩小子发现,让他俩给跑了。”说完那似铁塔般的汉子一动不动,仍闭目打坐,深深的吐了口气,不再言语。
那瘦猴跟胖子见状,缩了缩脖子,安静了下来,继续蹲坐在土丘上,盯着那些陆陆续续进入王家屯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