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媳便是糊涂些,也还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我若去跪祠堂,这要被人瞧见,那起子没眼色的下人怕不是要不服管教了!”
秦老夫人一声冷笑:
“你若是真看重这当家主母的脸面,就不会做这等荒唐事!别啰嗦了,除非你想把总钥匙和管家的水牌子都交出来!还有你身边那个李妈妈,你也陪你主子跪着!主子什么时候起,你什么时候起!”
李氏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跪拜老夫人,由李妈妈搀扶着起身往祠堂去了。
秦老夫人皱眉盯着她的背影,恨不能再追上去骂几句。
轮椅声嘎嘎响起,秦五推着秦老公爷出现,老两口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秦老公爷淡淡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我年纪到了,能做的都做了,以后看他们自己吧。”
“唉,老身总觉得,老二媳妇人不坏,只是脑子糊涂,但凡身边人多说几句,她就没主意跟着人走了,三郎被她娇宠太过,眼见的跟她一样犯蠢!”
秦老夫人使劲捏着额角,心好累,真的。
秦老公爷的轮椅推得更近了些,他伸手拍了拍老妻的手背,笑道:
“不管怎么说,大先生当年还真是没有骗我们,能戴上那只玉镯的姑娘,果然能救我们秦家!”
说到这里,秦老夫人也终于露出了喜色,他们虽然不能和家里人说明实情,但绸缪多年的大事得以完成,心中就像是搬开了一块大石头一般,两人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高塔中,皇帝的脸色却十分难看。他盯着面前重新码放整齐的白玉棋盘,蓦地伸手掀翻,咆哮道:
“天师到底哪里去了?!你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朕养你们有何用!”
在他面前,四名身穿与天师同色袍子的童子姿态恭敬地向皇帝行礼,但从他们的话语就可以听出,完全没有在怕的。
“天师昨日发觉有人破除了京都中的一座法阵,便亲自出塔巡视去了,皇上您昨日不是亲眼所见吗?”
皇帝怒道:
“只是巡视,怎的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童子脸上也都戴着银色面具,瞧不出神色如何,只能听到话语十分轻快:
“天师行事,自有道理,皇上不可以常理推测。巡视法阵这样的大事,少则两三个时辰,多则五六日乃至十天半个月,也都是有的,皇上不该来问我们呀,您与天师心意相通,想来早该清楚师父的行事做派。”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忍不住又砸了一通东西,才愤愤然甩着袖子从塔中退出,上早朝去了。
曲娇娇坐在自己房中的拔步床上,身边摆放着聚灵阵,气机游走全身。她身边不远处寻宝鼠大宝站直了身子,贪婪地探着脑袋,呼吸着灵石阵聚拢的灵气。
片刻之后,就见大宝的身体微微发亮,淡金色的光芒游走全身,随即,大宝的体型扩大了一圈,背部皮毛上又生长出一道新的斑纹,它进阶了,成为了一只三阶寻宝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