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先生就露出了高兴的样子,双手结印,战场上猛然涌起了大雾,自己和自己的同袍们纷纷精神一振,体力神奇地得到恢复,重又奋起厮杀,将所有敌人全歼。
等待那个贪生怕死的上将终于带着他的人马姗姗来迟时,先帝与自己就像两尊浴血的魔神,威风凛凛地坐在一堆尸山血海之中,即使那时候身边已经剩不下一个同袍,但,他们活下来了。
从此之后,先帝和自己在军中战无不胜,而对他们信服的兵将也越来越多,终于成为军中巨头。
又经过多年的运筹帷幄,按照大先生的布局步步推进,他们终于在大旱之年顺势揭竿而起,率领兵士攻入皇城,然后,先帝登上了大先生说过的金殿,而自己,则成为了堂堂卫国公。
只是……秦老公爷默然想着,如果那一天,自己先将话语喊出了口,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秦三郎看着陷入沉思中的老人,顿了顿,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那后来呢?”
秦老公爷从回忆中惊醒,接着说道:
“后来的事就不必细说了,我们秦家一路追随先帝,直至先帝建立大堰朝,这些你们多少也都知晓了。征战多年,秦家折损了许多人在战场上,先帝感念我们秦家的功劳,故封老夫为卫国公,又赏赐丹书铁券,号世袭罔替……呵呵!”
秦老公爷蓦地笑了一声,多少带点儿自嘲。
“秦家,多少条人命啊……”
这话一出,李氏的眼窝里蓦地淌出泪水来,她无法不想到自己的长子以及如今仍在边关的秦二郎。
而秦老夫人此刻也难得的没有责备儿媳,她也恍惚地看见了逝去的每一个儿郎,那都是她的孩子,每一个都是!
秦老公爷沉默片刻,长叹一声,才再度将话语说了下去:
“三郎,你以为,我们与曲家结亲,就只是想让秦家沾染文气,为秦家血脉多一条科举文官之路可选吗?”
秦三郎抬起了头,满是不解:
“祖父的意思,孙儿不明白?这难道不是姑奶奶她老人家的意思吗?”
的确,一向以来,秦太妃都告诉秦家小辈们与曲家结亲,是为了沾染曲家的文气,好给秦家后人多一条转文的出路,可如今秦老爷子这么一说,这其中竟然还有隐情?
“你是读书的料吗?”
秦老夫人忽然插了一句嘴。
秦三郎:“……”
祖母为何忽然扎心?
秦老夫人再接再厉: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家里请的先生,哪个不是你起头哄走的?便是你日后有了孩子,又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来?你信你若当了父亲,能教出个状元郎来?”
秦三郎涨红了脸:“……”
祖母为何哪壶不开提哪壶?且,多次!
见秦三郎沉默了,秦老夫人才又将视线挪到李氏身上,似是想再刺她几句,终究忍住了没开口。
秦老公爷淡淡道:
“这些话就不必说了。李氏,如今你是世子夫人,三郎,你是我们最小的嫡孙,这个国公府只要不出大事,总归是要交到你们手上的。今天这番话,说给你们听,也是让你们能有个章程。三郎你对太妃一力促成和曲家联姻之事一直不满,李氏你嘴上虽不说,心里也是不舒坦,所以今日,我就将这些来龙去脉都跟你们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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