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难赚的道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些年你我二家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其中的辛酸又有谁能知呢?”扈大娘微微摇头。
屠大爷左看看右看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钱再多又有何用?我是想着,这天到底能不能变?”
“皇城的天最是善变,一会晴,一会雨的,左不过不管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事,下雨撑伞,天晴游湖,已经是难得惬意了。”扈大娘伸出纤纤白如玉石的手指在空中握了握,低声细语,微不可察的警告蕴在其中。
屠大爷拭着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笑着点头:“也是,”余光瞥见底下小厮搬着一尊精致小兽香炉,慌忙大喊:“仔细着些,这东西要是砸了,你全家都不够赔的!”
“是是是!”小厮的动作更加仔细,扈大娘一直待到千金台搬空,才笑着从后门离开。
扈大娘走后,千金台的二掌柜屠二爷才从隔断后绕出来,轻嗅着空间中的香味,笑呵呵道:“哥,今日扈大娘... ...”
屠大爷抬起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脸上肥肉挤着眼睛,微微眯着眼睛便成了一道极窄的缝隙:“我和她不过都是听命行事,这些年司乐坊越发低调,她好在有一个好师傅,好师傅又有一个了不得的好友,生生将司乐坊从漩涡中拉了出来,千金台可没那么好运气,自然是步步小心为妙。”
“我怎么看着司乐坊还想淌这趟浑水。”屠二爷摸了摸自己嘴边的山羊胡,咂了咂嘴。
“在天启,没有靠山就想着没有地基的房屋,这风一吹,雨一打,便坍塌成一片废墟,这个道理你我都明白,姓扈的心里也门清。”屠大爷慢悠悠的为两人倒了杯茶水,白茫茫的水汽自下而上升起,眯了二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