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炎热之气褪去,易文君坐在石凳之上,懒懒的发呆。
天道这两个词触动了太安帝的心思,历代皇都自诩上天之子,这些日子态度更加强势,钦天监已经有了软化的迹象,闭着眼睛易文君都能想到太安帝想问的是什么,无非就那么两件事。
要么为了长生寿命,要么就是为了那皇位应当传给谁。
就这两个问题,从太安帝坐上那把椅子后就不断地在思索考虑,自己难以决策、无能为力之际,又去询问天道。
钦天监那群道士什么都算,就是不算皇室命途,太安帝没得法子,又有西域传来的消息,心中便有些迫不及待。
良久,易文君都要睡了过去,有一名侍女轻声道:“太医到了。”
易文君掀了掀眼皮,她这些日子时不时咳嗽一二,医者不自医,自己身体并无太大的异样,萧若瑾却十分关切,说了好几次传太医,易文君不好再推辞,便没在拒绝。
轻轻点了点头,太医便小心上前,行礼后放下药箱,谨慎道:“王妃,我来帮你把脉。”
易文君有些不以为意,前些日子她又去了那个地方,或许无端染上了几分寒意,身体才会不适,将手懒懒的伸了过去:“应当是染了风寒,这些日子只有偶尔咳嗽,再无其他异样了。”
太医搭着脉,神情有几分不确定,纠结道:“脉象有些复杂,素闻沈院判与王妃有师徒之情,请沈院判诊断更为保险一些。”
小蝶闻言一慌,这都要沈院判来诊脉了,王妃的到底得了什么病?
易文君脸上不辩息怒:“非得要请沈院判吗?”
那年轻的太医迟疑的点了点头,易文君便吩咐小蝶:“去让王爷请吧。”
她再次检查了一番身体,并无不妥之处,是否频繁去那地伤了身子?
萧若瑾同沈怀缘来的很快,匆匆忙忙的,沈怀缘白色的胡子都有些凌乱,见易文君面色红润,心神微定,问道:“臭丫头,身子那儿不舒服?”
易文君一手撑着脑袋:“时不时有些咳嗽。”
萧若瑾免了众人的礼,忙让沈怀缘去诊脉,沈怀缘认真的坐在石凳之上把脉,神色微变,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易文君戴着的项链,又再次诊了一次,声音沉了沉:“你的脉象极为复杂,但是老夫可以断定一点,你有了身孕,不过日子极浅,不足月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