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蓝涣与蓝湛而言,少了一个格外心疼他们的外祖父十分不习惯,回到云深不知处后休沐总是要往姑苏城里的吕家跑,吕家门口的石狮子还是格外的威风,却再也没有一个用石狮子吓唬小孩的老人了。
吕声声与蓝启礼之间还如同往常一样,蓝启礼以为那日吕声声为着吕寂枫的死亡而伤心,两个自伤之人应当互相抱团取暖,对着吕声声更加痴缠,吕声声也由着他。
蓝启仁处理家事的能力越发出众,将蓝氏料理的井井有条,桃李满天下也不过如此,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各家都想将自己家不成器的子侄辈送到蓝家求学。
蓝启礼也不得清闲,一年能挤出一旬的闲暇时间,有时是孟春之初,有时是仲夏之际,也偶有红叶飘零之时,他们一家四口去了许多地方,初见的栎阳城,秋风萧瑟的言山,在雪夜见到璀璨的极光,登高赏菊,见识到大漠孤烟直。
一旬何其短,又何其长。
许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踪迹,蓝涣虽然温和,也会在吕声声的暴怒下逃窜,慌不择路;蓝湛不再每日板着脸,时常能听到他的笑声,虽稚嫩却爽朗。
直到有一日,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魏长泽与藏色散人与夷陵夜猎身亡,吕声声的心猛然跳动起来,身量已经超过吕声声少年诧异与吕声声的失态,轻声唤道:“娘亲。”
吕声声回神叹道:“阿湛今年十四了啊,都比娘亲高了,是大孩子了。”
拖了几年,还是来了,但此时的魏婴已经不是那个能被伙计赶出客栈的小孩子了,他已经十三岁了,心思成熟了。
“我永远都是阿娘的孩子。”蓝湛认真回道,吕声声笑着摇头,伸了伸手,“不一样了,小时候你不听话还能把你抱起来打屁股,现在是不行了。”
蓝湛不满吕声声揭短,与吕声声极为相似的琉璃色眸子里浮现淡淡的委屈,那还是蓝启礼五岁时,非要闹着见外祖父,偷偷背着父亲和娘亲出了云深不知处,年幼的蓝湛并不知道不在的含义是什么,他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外祖父是在一个名为夷陵的地方。
既然姑苏吕宅见不到外祖父,那就去夷陵找,总会见到外祖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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