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神色一变,齐妃瞥了一眼茯苓打断道:“明明是在说惠贵人一事,你这个奴才怎么又说莞贵人?是莞贵人与惠贵人串通假孕?”
华妃轻抚着珠翠,意有所指,“齐妃慎言,太医还未到,怎么就能说惠贵人与莞贵人串通假孕呢?保不齐是这个奴才诬陷惠贵人。”
吕声声看着皇上喜怒不形于色,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垂目对茯苓说,“你继续说吧。”
茯苓连连磕头,“那日莞贵人走后,小主便觉得腹下阴凉,彼时还传了太医院刘畚前来诊脉,夜间小主便来了月信,弄脏了衣裤要奴婢去丢弃,院中的衣裤便是铁证。”
惠贵人几欲昏厥,颤声转向皇上,“皇上,贱婢诬陷于我。”
吕声声沉吟道:“惠贵人,太后赐下的嬷嬷何在?”
惠贵人眼前一亮,“今日竹弦姑姑叫了嬷嬷去欣嫔处看望六阿哥。”
欣嫔缓步上前肯定,“六阿哥不耐暑热,臣妾听闻严青嬷嬷素善育婴之道,便请了竹弦姑姑与严青嬷嬷,想必还在臣妾殿内。”
欣嫔已经后悔不已,早知如此扯进来,还不如不去寻严青嬷嬷,可若真时光倒流,欣嫔想必还是会不忍六阿哥受苦楚,也会请了嬷嬷。
皇上听见六阿哥,脸色稍稍缓和,“去请严青回来。”
太医很快就到了,惠贵人还是坐着由他把脉,章弥凝神搭了半天的脉,唇已经被抿的苍白,额头上一直冒着冷汗,章弥起身对身侧的太医说道:“徐太医,你也诊一次吧。”
那太医作揖坐下,一盏茶时间后神色如同章弥一般慌张。
两人对视了一眼,吕声声忙问:“太医,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动了胎气?”
两位太医一齐跪下,章弥惶恐道:“皇上、皇后恕罪,臣等无能,贵人并没有胎像啊!”
哪怕众人心中早有猜测,这一句话说出来,还是惊愕不已。
惠贵人情急之下按着肚子呵斥:“你胡说!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没有胎象!”
莞贵人扯了扯惠贵人,两位太医一同诊脉,是断然不会诊错脉的。
皇上脸色铁青,青筋暴起,“放肆!”
吕声声吓了一跳,其余人皆跪下请罪,吕声声缓了两口气,“皇上,保重龙体啊。”
苏培盛从外头进来,“皇上,奴才适才去请刘备刘太医时,刘畚家中已经人去楼空了。”
皇上起身伸手一把拔下那支赤金合和如意簪,“叮”的一声脆响,皇上将这枚簪子拍在桌上。
惠贵人发髻散落,僵着脸不敢言语。
吕声声轻声道:“皇上,此事疑窦颇多,太后派人前来照料宫中怀孕妃嫔,假孕风险颇大,稍有不慎就会露馅,惠贵人怎会想出如此糊涂之事?”
华妃凝眉不解,“皇后是觉得惠贵人被冤枉的?”
莞贵人也双膝跪地,为惠贵人求情,“皇上,姐姐向来稳重,断不会如此行事,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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