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尘年幼,一身经脉尚未开拓,白发老者单手抵着姜子尘的胸口,顺着胸膛缓缓下移直至腹部,开始轻轻地揉搓,小心翼翼地输入真元,将丹药充分化开,过了好半晌,他才停下动作。
看着依然沉睡的姜子尘,白发老者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如今丹药已经入腹,药力也已化开,但令公子依然昏迷不醒,身上的蛇纹血网也没有半点消退的迹象,想要治这顽疾,难!”
他刚刚拿出赤元丹也是因为不甘心就此放弃,打算尝试一番,但结果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望着床榻上血网缠身的少年,姜天鸿心中顿时冰凉。
他知道白发老者已经尽力,毕竟连珍贵的赤元丹都拿出来尝试过了,只是丝毫没有效果。若是如此,那么其他药草必然也无济于事。
此时,姜天鸿心中只觉一阵无力,白发老者是青云城唯一的三阶药师,也是整个青州最顶尖的药师,即便放眼整个禹国九州,那也称得上是首屈一指,如果连他都束手无策,恐怕其他药师来了也无力回天。
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面色痛苦的姜子尘,姜天鸿只觉心如刀绞。
“华大夫,今夜,劳烦了。”叹了口气,姜天鸿道。
突然,床上的姜子尘身体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呢喃:“父...亲...,孩儿命...该如此,您也...不必...过于伤心...”
“尘儿,你,你醒了?”听到姜子尘开口说话,姜天鸿立即激动地走上前去,他俯身轻轻拨开姜子尘额前沾满汗水的长发,眼中满是心疼。
此时姜子尘正艰难地半睁着眼睛,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合。
“父...亲,孩儿...命途多舛,天生...顽疾,估计不能...在您身边好好...尽孝了...”姜子尘似是知道自己的情况,他感觉血网正在一点一点吞噬掉体内的气血,遍布全身的蛇纹就像一个正在收缩的铁网,慢慢勒紧他的血肉和灵魂。
这两句话似是费尽了姜子尘浑身的力气,说完他便又昏迷了过去。
看着病榻上憔悴的儿子,姜天鸿一阵揪心:“子尘虽年幼,但早已懂事,刚刚所说也只是希望我不要伤心罢了。”
只是此时姜天鸿也毫无办法,眉头紧锁。
他似是有些不甘心,转头望着白发老者,眼中满是期盼:“华大夫,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尘儿他才十一岁啊!”
即便知道老者的答复将是什么,但姜天鸿的依旧不愿死心,他实在不想让唯一的儿子就此离去。
皱了皱眉头,白发老者没有立刻回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姜子尘,胸膛上那狰狞恐怖的蛇纹血网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咦?”忽然,白发老者发出一声惊咦,仿佛发现了什么,又卷起姜子尘的袖口仔细观察那手臂上的血线,像是在印证着什么。
看着老者一番奇怪的动作,姜天鸿心中一阵疑惑。虽然不明白对方在做什么,但他不敢出言打搅,只是内心焦急无比。
“果然和刚刚一样,怎么会?”白发老者一阵疑惑。
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眸陡然一亮:“难道是?”
心中有了猜测,白发老者抬起头望着姜天鸿,微微一笑道:“姜家主,令公子或许还有救。”
“什么!华,华大夫,您说的是真的?”姜天鸿立即激动地紧紧抓着白发老者的手,连忙问道:“华大夫,该如何才能救得了尘儿?”
微微一笑,白发老者道:“我刚刚给令公子服用了赤元丹,但他身上的蛇纹血网没有变化半分,我本以为是丹药并未奏效,但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此。”
看着一头雾水的姜天鸿,白发老者继续道:“本来令公子的病情是逐渐恶化的,若是老夫猜得不错,这蛇纹血网之前应该没有这般粗细,起初应当是细若发丝,只是时间久了,吸收了令公子体内的气血,才逐渐壮大,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点了点头,姜天鸿道:“的确如此,尘儿几日前就出现这蛇纹血网,但那时细若发丝,我也并未在意。”
得到了姜天鸿的肯定答复后,白发老者笑了笑:“但令公子服了老夫的赤元丹后这血网未曾有半分变化。”
听到这里,姜天鸿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道:“您是说这赤元丹压制住了尘儿的血网?”
姜子尘的蛇纹血网是在逐渐变化的,而服用赤元丹后的这段时间,那血网虽然没有消退,但也并未继续扩张,显然是被药效抑制住了。
“可是即便再服用赤元丹,压制住了血网,尘儿恐怕也醒不过来。”姜天鸿忽然道。
赤元丹只能压制血网不再扩张,并不能让其消退,显然无法彻底治愈顽疾。
白发老者笑着说道:“想要痊愈,赤元丹确实不够,但若是此物的话,我想应该足够了。”
说着,白发老者便从怀中掏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