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婴也没有看潘秋冰，二人的目光都落在正前方的球形真空泵上。
“如果事情总是能按照预定设想的路线发展就好了。”
可惜现实不是小说，从来都不讲逻辑。
潘秋冰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事情还没有发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总指挥会是谁。”
实验室内的其他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离坐在椅子上的两人有些远，潘秋冰压低了声音，
“四个副指挥，六个区域总负责人，还有几十个部门部长，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人会接替谢冗成为新的总指挥。”
走到如今这个地位，没有一个人是傻子，说不想当总指挥都是骗人的。
羲和计划的总指挥，在神光四号点火成功后将会得到什么?
铺天盖地的全世界人民的赞誉，往后一帆风顺一路绿灯的科研生涯，钱权只是最低级的嘉奖。
“说不定是我，也说不定是你。”
潘秋冰侧头看向陈灵婴，眼前人才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脸上胶原蛋白满满，就算因为熬夜眼下有无法忽视的黑眼圈，看起来还是一副青春靓丽的样子。
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都在读本科，就算是当初的潘秋冰本科毕业后就直博，在陈灵婴这个年纪也才读博一而已。
陈灵婴的年纪是她最大的资本，也同样是桎梏她再往上发展的枷锁。
陈灵婴耸耸肩膀，也扭头看向潘秋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那些会权衡利弊的人吧。”
“你说得对！”潘秋冰点点头继续看着眼前的真空泵。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祝潘指挥您实验顺利。”
“借你吉言。”
潘秋冰对着陈灵婴摆摆手，目送她离开，如果是陈灵婴接任了谢冗成为新的总指挥。
潘秋冰思考了一下，好吧，她对陈灵婴也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她对于羲和计划真正的看法，对她的行事作风也是一知半解。
陈灵婴可以当好陈教授，却不见得能当好陈总指挥。
陈灵婴往外走，等在门口的李鸢戾走上前一步将一件外套披在陈灵婴身上，
“陈教授，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好。”
今天陈灵婴从A1区看到了A4区，剩下还有许多地方去看看，欲速则不达，慢慢来。
回到宿舍后陈灵婴却没有如李鸢戾想象中那样进入梦乡，而是坐在书桌前熟练地打开电脑，也就昨天晚上到现在的功夫，邮箱里面就躺了百来封邮件。
先是找到丛瑜发来的邮件，又点开软件滑动了一下，点开和丛瑜的对话框，里面十来条消息，每一条都霸占了一整面屏幕。
这些信息整合一下大概就是，科研小组已经采集了部分病人的信息，信息已经通过邮件发送给你了，现在需要你针对这些信息处理一下。
陈灵婴按灭手机点开丛瑜发来的邮件里的附件，百来面的文件，字体还偏小，看得陈灵婴有些眼疼。
左手下意识往旁边一摸，摸到了温热的杯子，杯口还冒着雾气。
陈灵婴回来的时候没有烧水，甚至没有倒水。
陈灵婴放在桌上的水杯是一个圆柱体透明玻璃杯，里面这会儿装了三分之二容量的水。
水在水杯内晃了晃，陈灵婴喝了一口又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