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秋收这一季是最忙的,田里的稻谷要收回来,而土里的玉米,花生,高粱都要收回来。
等把这些该晒的晒干了,玉米地里套种的红薯也该挖了。
把所有的红薯挖了,这才算是把所有秋收都给收回来了。
一年全队所有的收成都堆放在保管室了。这两天程三哥和会计也忙了起来,把一年的记录的工分都得汇总一下,把帐要拉出来,然后开全队的大会。
还要把所有收回来的粮食除了上缴的,都称好,留好来年的种子,再按人头按工分分配下去。
而队里通知开大会的那天,刚开始开会,兰兰就来把和钱三嫂坐在一起的徐晓霜叫走了:
“二婶,林阿婆叫你赶快过去。”
兰兰按林阿婆说的,说得很小声。
本来徐晓霜还没开过这样的大会,全队的人都来望着一年的收成呢。
她皱眉问道:
“什么事?”
兰兰小声说道:
“我不知道,林阿婆看到我和大勇在玩,叫我来跟你说,我只是听到屋里有哭声。”
徐晓霜脸色就不好了,小声跟钱三嫂说道:
“我去看一下,林四婆找我,不知道是不是红旗要生了。”
钱三嫂惊讶的说道:
“要得,你先去,要是有什么事,叫兰兰过来跟我说。”
徐晓霜猫着身子往后挤出人群去,跟兰兰快速的跑到林四婆家。
果然是顾红旗发作了。
刚到院子就听到里面的惨叫声。吓得徐晓霜一顿。然后让兰兰和大勇他们不要走远了,就在这门外玩。
自己进去叫道:
“红旗,我来了。”
顾红旗现在叫得可惨了。林四婆在一边忙着:
“快去烧点热水。”
徐晓霜进屋子看了一眼,确实,自己也帮不上忙。
顾红旗并没有躺着,倒是站在床边的扶着柜子,光着双腿。
“别站着,要走走。走走孩子下来得快!”
徐晓霜被叫去烧热水,不时听到顾红旗的叫声,她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生孩子都疼得这么惨吗?那自己这种小身板儿,还是不要生了吧?
徐晓霜把水烧热,又过去问了一下:
“四婆,要不要烧开?”
林四婆回头骂了一句:
“又不是烫猪,烧热水是为了给娃娃洗澡,你把那边那个新的木盆子烫一下。然后拿过来。”
“哦。”
已躺到一边的晾板椅上的顾红旗被她俩的对话给整得又是一笑。(晾板椅:一种用木头做的架子,竹片子做成的一种可以折叠收起来的躺椅。在农村,这个椅子有两种特殊的用处。一是要死的人,会先放到这个椅子上来,再落下最后一口气,这样说是不背着床死。当然,也有放到门板上的。再一个作用,就是放平了,给产妇生孩子用。这下面漏水,不怕血水弄脏了床。)
“你还笑!”
徐晓霜刚还听到她叫得老大声了,现在还能笑。
顾红旗捋了一下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说道:
“生孩子这玩意儿,一痛就痛得要死要活的,一不痛就不痛了。”
话音刚落,又哟哟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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