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霜很护着自己的茧,都是用破被单包了起来的,所以,大家一时看不出他们家的茧的好坏。
但放眼看去,能看到了这几家的茧都是和铁花婶家的一样。
那收茧的同志连收两家后连连叹气道:
“看来今年完不成蚕丝厂的任务了。上面规定了,今年一定要挑部特级蚕茧出来,程队长,可是你看看你们队的这些茧,这是认真的在养蚕么?这完全是在混日子,混工分嘛。”
这个话程队长可不认,这可是上纲上线的事了,哪能说老百姓是混工分的呢。自己这个队的人,自己还不清楚么?
不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就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同辈们。
每个人是什么禀性,自己可是明明白白的。哪怕那林家的四妯娌那么难缠,但都不是懒人。
程三哥认真的说道:
“冯同志,你这话我真的不认可,为了养好蚕,我们的队里的人,可都是起早贪黑的忙着,这一季的没养好,真的不能怪他们,我昨天还给公社反映了这个情况,今天你们来,还正好,你们是专家,等一下,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们这里有些桑树,得了一种奇怪的虫病,今天这几家,都是受了这个害的人家。”
那位冯同志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养不好怪桑树,也就是你们了。前几年你们这里的茧很好,所以,今年领导叫我们下乡来支援农村,到这里来收茧,你说,我要是收一些这样的茧回去,我怎么交待?”
冯同志一边说一边挑拣着给送来的几户人家都评了最差的四级。
各家也只能自认倒霉,本来蚕都死了一大半,能结茧的都不多,结的茧也因为蚕有病,所以吐丝的时候,有的蚕还没吐完自己就死了,在茧里就化成黑黄水,弄得一个草把子上都滴了下来,搞得有些明明是好茧的,也被滴上了。
可是别说人家说,自己一看都知道这不行。
冯同志身边有一个不大小小的口袋,本来只是用来挑一些不能要的茧的,现在却是反过来,只能挑一些可以要的。
死一批蚕,再被挑出来一些出来,每家真正能算到手的钱就更少了。
有两个大婶都抹起了眼泪,但自己也知道怪不住谁呀。
冯同志看有人哭了,也就不再碎碎念了,只是全程黑着一张脸。直到徐晓霜他们家的排到了位了。
冯同志还是伸手就要去捞底下的茧。徐晓霜正在打开被子绑的结的手,一下子挡住了冯同志的说:
“对不起,冯同志,我们家的蚕茧是没有病虫的,你的手上沾了那种了,我打开,摊开给你查看就是了。”
冯同志脸一黑,但在徐晓霜把被单一打开,那雪白的茧一下子亮瞎了他的眼:
“哇!这才是我们要找的茧!”
“老王,你来看看。”
冯同志忙另过来另一边专门负责开票王同志过来。老王还没走过来就看到了那一片白:
“哦哟,这才是好茧哟。”
冯同志还真的就去洗了一下手再过来轻轻扒拉一下蚕茧:
“你们家养了多少?”
“半张。”
看看程志新又摊开的一包,两包茧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发黄发墨的,都是很饱满的,每一个茧都看得出来,连最外层的那些丝都是在,看上去都是毛茸茸的。说明人家摘茧的时候都是很小心,连表面都保护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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