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叔看徐晓霜和这老牛倒是亲近,也就把牛脖子上的枷柦取了下来,让老牛也放松一会儿,好好的吃一顿草。
(枷柦:也叫牛轭,就是在犁田时架在牛脖子上拉动犁铧的东西,是用木头做的,一般是一个V形,卡在牛脖子上,会给牛带来一定的痛苦。有时用这个词形容人身上带着的压力。)
老牛一边吃,徐晓霜看看老牛戴了枷柦的地方都有些皮不正常的挤在一起。皱了皱眉头。抓起一把青草,在牛的脖子处轻轻的搓揉。
老牛似乎觉得很舒服,轻轻的侧头来亲近一下徐晓霜。
这让坐在一边田坎上抽着叶子烟的杨大叔看了好笑:
“志新家的,这老牛倒是服你,我们队里没几个人能亲近这老牛呢。”
在路上程大勇就跟徐晓霜说过了,这个会犁田的人是他叫的杨大爷爷。
据这几天对这个村里的关系称呼来看,自己就应该叫杨大叔。看人家花白的头发了,叫一声大叔也对:
“杨大叔,我天天给它割草,这几天四婆的腿扭着了,是我给它扫的牛圈,它就肯定记住了我了。”
杨大叔也笑了笑道:
“这畜牲是通人性的,谁对它好,它心里明白着呢。”
徐晓霜一边给老牛擦着一些溅到了牛背上的泥,一边和杨大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自己不懂怎么种田,杨大叔说,这一波他把田要先犁一回,然后还得用耙子来耙一回,弄好了,也就该插秧了。
正在聊天时,徐晓霜无意中看到那边犁过的田里有一条长长的东西一下子钻进了水里:
“大叔,那有黄鳝!”
杨大叔回头看了一下道:
“是有,这块田不多,下面的大弯田里才是很多。”
徐晓霜动了心思了,在河道里,她只抓到过泥鳅,但却没有抓到过黄鳝。黄鳝这东西可好吃了。
记得还是上辈子读初中时,她与班上一个家在农村的同学要好,就去她们家过了一次周末,也就是这春天的季节里。
没想到同学的大哥却是专门抓黄鳝卖的。且都是靠着卖黄鳝供同学读书呢。
不过,那个时候的黄鳝太贵了,特别是这种野生的。
那天晚上,在他们家吃了一回黄鳝大餐,真的好香呢。
徐晓霜想想就心动了。要不,自己也弄点黄鳝来吃?
杨大叔看徐晓霜就盯着下面的那大田,嘿嘿笑道:
“你要是想弄大弯田里的黄鳝,明天来弄,我今天才犁了,黄鳝都吓回洞里了,明天会出来的。其实,晚上才最多,只是你一个女子,晚上不要来弄。”
徐晓霜可不知道,她虽说很少在队里与别人交往,但队也不大,女人们没事就碰头关注着她这个新来的小媳妇儿,而且来的方式那么特别。
所以,虽说她在小河捕鱼没人来看,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程家的孩子这几天吃的,都是这个小媳妇儿从河里弄的鱼和泥鳅。
虽说都是知道程家这几年的艰难,真的是没吃的,但现在看这个小媳妇儿却是个会动手会动脑的,每家人吃饭时就在谈论着徐晓霜。
特别是她那天敢跟林家两个恶媳妇儿叫板的事,当天全队就知道了。
所以,杨大叔看着她盯着大弯田,就知道她动了心思想弄这田里的黄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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