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继续说道:“出了正月,就启程南下,上任泉州知州,日后就全权负责那边的事。”
长青这是要调离公子身边了,长留心中稍慰,泉州虽说只是下州,但这一上任就是从五品知州啊!
且他心里明白,公子私下在闽浙筹备航运,待到时机成熟,公子消气之后,恐怕会将造船之事,也交予长青负责,前程是少不了的。
“公子,不要啊,长青不愿离京,不想离开公子身边,还请公子息怒,长青愿认打认罚,还请公子饶恕。”
长青闻言,面色苍白,歪着身子趴伏在地,匍匐着上前哭诉着。以头触地,磕得砰砰响。
平安心中也渐渐有些不忍,他知道长青去了江南,就别想回来了,以后虽不缺前程,但是再也不是公子的贴身之人了。
那边的长青很快就额角染血,极其狼狈可怜。
偷眼看着自家公子的脸色,平安连忙跟着跪下,“长青真的知错了,还请公子从轻发落,将他留下来赎罪。”
长留见此,也急忙跪下,“请公子恕罪,请公子三思!”
弘晖伸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上,“够了,既如此,你就去做云山庄的庄头吧!”
说罢,他忍不住内里的咳喘之意,忙用巾帕捂住口鼻压抑着。
长青还待要求饶,平安忙开口道:“谢公子开恩!”
而后连连对他俩使眼色,两人拖着长青退了出去。
到了屋外,平安不耐的叮嘱道:“赶紧滚回去吧!以后别再自作主张了。长留记得给他上药,我怕他当真死了,碍眼!”
脱力的长青忙拽住平安的袖口,“平安,公子是不赶我走了吗?”
平安看着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点拨道:“你说呢!公子近来最关注的就是新粮种,你好好呆在云山庄办事,届时再去求姑娘原谅吧!还有,别再出来激怒公子了,不然就等着去西北管理矿洞吧!”
长青闻言,大松了一口气,面色也缓和了许多,看着平安愧疚道:“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以后兄弟会偿还你的。”
平安闻言,一把甩开他握住自己衣袖的手,恼怒道:“你明知道平顺是个什么样子,你还利用她,如今她铸成大错,都还不知公子会怎么罚她。”
长青赔笑道:“你放心吧!她如今是姑娘的茱萸,公子不会越俎代庖的。”
平安面色不见轻松,就因为那呆丫头不再自己身边,他才忧心呢!蠢呼呼的。
屋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平安也不再管长青和长留,连忙折身回去。
长青欲冲进屋去,被长留制住,“好了,你如今进去,只会让公子病情加重。”而后强行扶着心中担忧的长青离开了。
平安进了屋子,忙给弘晖号脉,又拿了药给弘晖服下,劝慰道:“公子,别再动气了。就算是为了贾家姑娘,您也要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如今宫中事宜告一段落,过些时日就向姑娘解释清楚。您这般样子,岂不辜负她赠药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