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琬春苦口婆心的继续道:“我看你也是家中顶梁柱,若是你自己倒下了,家人可怎么办才好,还是保重自己身体吧!我已经免了你们今年的租子,你快些回家吧!”
中年男子还是不说话,眼神复杂的打量着她,贾琬春心中有些诧异,这人莫不是听力障碍,亦或是说不了话。
见他一直充耳未闻,只定定看着自己,眼神锐利又严肃,贾琬春渐渐觉得有些心惊胆战,她随即后退几步,快步跑着回到石板道上,也不敢再回八角亭,直接往着红枣兄妹的方向而去。
贾琬春越想越是不寒而栗,飞也似地往前奔逃着,就见红枣也来寻她了。
“姑娘,那老人家,呀!姑娘,您去哪了?”红枣一把握住贾琬春,正要说些什么,却瞧见了贾琬春的满身狼狈,急忙追问起来。
贾琬春呼哧喘气,还不住的望着身后,稳下心神后握住红枣问道:“我无事,您方才说那老人家如何了?”
红枣见自家姑娘不愿多说,只一个劲儿的拽着自己往前走,也不再追问,便边走边开口禀道:“姑娘,咱们方才遇见的那老人家,不小心摔倒了,大哥要我来问您,可否稍等片刻,让他背那人回去,再来接我们,可行?”
贾琬春听到事情原委,急忙开口说道:“不必麻烦了!我们直接用马车将她送回去吧!再为她请个大夫。”
贾琬春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不久后,一行十来人也去到她方才去的地方。
当先一人飞快来到那男子身边,赶忙将手上的大氅披到男子身上,又拿出巾帕帮他擦拭着面庞与发丝。
他尖细的嗓音担忧的说道:“爷,您这是何苦呢!奴才知道您心底苦,可是您不该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啊!若是公子知晓了,不是无尽的烦忧吗?”
那中年大男子的面色显露出来,他面色严肃,额间紧蹙,似藏着不尽的无尽愁容,此刻气势外露,即便穿着布衣短衫,也掩不住其周身的气势,显见不是平常的农家老汉。
他不再看贾琬春离去的方向,而是环顾一周再仰天一笑,最后丢下犁耙,避开旁边侍卫为他撑着的油纸伞,捡起贾琬春给他的斗笠,戴上转身大步离开,沉声道:“苏培盛,回吧!”
白面内侍苏培盛欢喜的应了一声,急忙小跑上前跟上。
“张圣手回来了吗?”
“回爷,张圣手说,十三爷乃是鹤膝风发作,阴阳不调,肝肾阴虚。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养蜂夹道幽寒,故而这才……不过,眼下您派人去调养,已经好转许多了,十三爷说要您莫要忧心,大局为重。”
苏培盛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着,一边时刻注意自家主子的面色,心底也是为他忧心不已。
“晖儿那边如何了?老八老九可还出了什么后招?”
“公子传信来,一切顺利,相信不久便可回京了,因着公子将那些被斩杀的贪腐之人的罪证都呈了上去,又有随行官员的亲笔书信,那边遭到叱责后,也渐渐按捺下来了。公子也让您保重身体,专注户部公事,不必忧心他,那些人奈何不了他的。”
“嗯,对了,本王记得隔壁是恩侯的庄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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