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看去,贾琏自屋外缓缓进来。
兴儿见到来人,一副见到救星一般,转过身子就向贾琏蠕动着爬去,口中哀哀戚戚喊道:“二爷,救我,这三姑娘身边的李江,将我捆来,太太身边的邓妈妈更是要污蔑我,将我打发了啊!”
贾琏冷着脸,一脚将他的手踢开,“素日里,你奸懒馋滑就算了,莫道你还有这样大的胆子,打着我的旗号去向老爷要钱使,胃口还不小,两千两银子啊!”
兴儿未料贾琏已经知道事情始末,他还以为他是碍于自身颜面,来搭救自己的呢。
他此时是真的怕了,面色苍白的哭求着,紧紧抓住贾琏的袍脚,“小的不想离开二爷,您就饶了我这一次,二爷,您救救我啊!”
贾琏环顾一圈,而后寻个位置坐下,“这狗奴才胆大妄为,欺上瞒下偷盗主家巨额钱银,邓妈妈直接将人送官法办吧!其余家人全部发卖。”
兴儿被贾琏定了罪,还不待他再次哭嚎,李江当即就将人再次堵上嘴,拖了出去。
杜少良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他脸上伤痕不少,可见这几日没少吃苦头,难怪他们将那些隐藏的银两全都找到了。
他此刻见兴儿这样的下场,哪里还敢嘴硬胡言,当即跪下跪不住叩头,“老奴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还请二爷饶命,二爷饶命。”那官衙哪里是好进的,进去不死也残。
其余人也全都不住求饶,贾琏面色冷冷的坐在一旁,全然不再过问。
杜少良见状,只得继续求邓妈妈,“妈妈在姑娘那里求求情,我这些年兢兢业业管理庄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吵嚷声渐渐远去,贾琏转到屏风内来,面色自嘲又愧疚的说道:“琬儿,是我对不起你。”
“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只是那样的人,还是少留在二哥身边为好。”见不得贾琏小心翼翼又沉静的样子,贾琬春顺口问道:“二哥最近在忙什么呢?”
贾琏忙答道:“六月初八日起,直隶保安州、怀来县,晋阳蔚州等地突发地动,如今死伤近十万,急需赈灾救援……”
贾琬春瞬间觉得心惊肉跳,六月初八!她六月初七让茱萸告知弘晖公子,她将启程来庄子上的,那时他还满口答应,可是如今都过去七八日了,那人还没来,莫不是……
她努力压住心神,尽量平静的问道:“皇上派了谁前去赈灾?”
贾琏继续说道,“圣上震怒忧心,陆续派了好几批人去赈灾,户部侍郎、工部侍郎都去了,雍亲王府的弘晖公子,更是接到奏报的第一时间就请命前往了,留在京中的也忙个不停……”
他原先本不在管理府中庶务,可是现在贾政也是每日忙得晕头转向的,故而贾母又让他管理起来,时不时还要为贾政分忧。
这才没和李江一道前来,直到从焦妈妈那里知晓这事,他才策马赶来,眼下还要赶紧回去。因此闲话几句便要告辞,一直叮嘱贾琬春要好生照顾自己。
贾琬春一直忧心着地震之事,恍恍惚惚送走贾琏,就急忙回到自己房间,让自己保持清醒,提笔快速书写起来,将自己所能想到的全部救灾事项,全部记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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