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琬春妹妹,妹妹当真回来了!”来人老远就大喊着跑过来。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他穿得实在繁复张扬,好在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这样瞧着也不觉得难看,只觉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小少年。
他激动的走到近前,伸手就要来握贾琬春的手,贾琬春退回一步站定,盈盈屈膝行礼,“三年未见,宝二哥安好!”
宝玉愣怔了下,抱拳回礼,而后细细打量起贾琬春来,乌发如瀑,雪肤花貌,明眸皓齿,翠眉翘鼻,言行时端庄闲雅,静默时温文精贵,令人心生欢喜和丝丝敬畏。
贾琬春又注意到,宝玉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仍旧系着那块通灵宝玉。
自此又是一阵寒暄,紧接着,贾母的上房就摆起了晚膳,尴尬的场景出现了,贾母高坐上首,四春和宝玉琮哥儿陪坐用膳。
贾琬春食不知味,只因她的老母亲还站着布菜呢!原先她就是不想被留饭,才紧赶着不歇息就前来拜见的啊!
她都不知道怎么说贾母了,素日里对着宝玉百般疼爱,可是兰哥儿都已启蒙进学,王夫人早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又有李纨凤姐及无数的丫鬟婆子伺候,何必还要摆着婆母的规矩呢!
终于饭罢!贾琬春和邢氏才告辞回了东小院,外面已然天黑了,好在早就将瑜哥儿、玲姐儿送回家去了。
翌日晨起,贾琬春安排杨妈妈和菩提整理箱笼,红枣、石榴以及教习嬷嬷秦嬷嬷理账,自己则带着品诗向着后院而去,打算同邢氏及弟弟妹妹们一同用早膳。
正房里,邓妈妈她们照旧拾掇清点东西,婆子们正问着要不要此刻摆膳,正这时,外面通报,凤姐儿和二姑娘来了。
邢氏纳闷,贾琬春思忖着:怕是因着才将回府,不得不来吧!
忙将人请了进来,邢氏同王熙凤寒暄一番,“都是自家骨肉,不必日日前来请安,不时带着小孙女前来,和她的小姑姑们玩闹便是了。”
王熙凤也不纠结,忙爽利的应答道:“还是太太体谅我,眼下年节,媳妇儿实在是忙得团团转,等迟些了就带着她来……”
果真是面上情,应付应付罢了,贾琬春本想拉着王熙凤闲话几句,可看着如今她对管家极为热络的样子,别自己提点几句,她还当是邢夫人觊觎她的管家权就不好了。
本来起初王夫人就是因着管家名不正言不顺,才一力促成给贾琏娶王熙凤,从王家巴拉出一个背刺大房的工具人来,给邢氏打擂台而已。
凤姐儿忙着理家,稍做片刻便告辞欲走,迎春也木讷的起身抬步。邢夫人言说留她住在东小院,她支支吾吾半天,推说东小院进学太远,邢氏自是不会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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