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百个工兵便被集合起来,拓跋离将他们拉到一旁,吩咐了片刻。
下午,拓跋离的军队并未被差遣进攻,而是恰好在弓箭的射程外,驻扎了下来。
乃蛮部根本没有守城器械,倒也无甚威胁。
这一幕看的城上众人疑惑,这是整的哪处,如此扎营,就不怕半夜被袭营?
正当他们疑惑时,却见拓跋部的大营中出了些许兵甲。
一排排的方形大盾牌被抬着向前移动,城上几个紧张的兵士急忙射箭,却被他们的指挥喝止。
这样的距离,对付那样的盾牌,射箭完全是空耗体力,毕竟平常兵甲一天最多只能射八九支箭。
城上的众人大眼瞪小眼,老兵也疑惑,谁家攻城用这种盾牌的?
却见那盾牌立定,围成圆形,又将顶部盖住。
又从大营中跑来几百个手持铁锹镐把的工兵,钻进了这座盾牌组成的空间之中。
很快,便有漫天的泥土从盾牌的缝隙中抛出。
这下,城上的人终于明白这帮子人要干什么了。
他们要挖地道!
负责守城的守将一惊,这乌兹塔城附近土质松软,而草原人建城,为了节省石料,地基也是薄薄一层。
若是持续的土工作业下来,挖进来是完全可行的!
他急忙去请示城中的贵族们,如今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带一支骑兵摧毁掉对面的盾牌阵。
可是要这些怕死的贵族们出战,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城上的士兵们无奈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土堆,可见敌人已经挖的很深了。
这种随时都会被人捅屁股的感觉,让每个人都惴惴不安。
“妈的,拓跋部这帮人是地鼠吗,怎么挖的这么快!”
“是啊,还不如出去跟他们拼命!”
这些贵族们,感觉血管如同钻进了虫子一般难受,却不知,战争要比他们想象的残酷。
过了些许时间,守将终于到了出城迎战的允许,而早就受够了贵族们纷纷报名,骑着毛皮鲜丽的战马,与守将冲出了城。
而拓跋离看见出城而来的骑兵,淡淡道:
“出击。”
从他身后,巴特尔与孩哥二人各自领着人马冲了上去,就连蒙力格也被派遣了出去。
而乃蛮部的贵族之子们看见对面也出了兵马,兴奋地大喊大叫,他们平时唯一的运动,便是聚集在一起摔跤。
如今终于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了!
但很快现实便击破了他们的幻想,清一色玄甲的古尔罕重骑兵无声的冲来,带起漫天的杀气。
他们第一次明白何为战争,那冰冷的马槊轻而易举的便穿透了他们的胸膛。
他们的弯刀却如同鸡蛋一样,砍在玄甲上破碎开来。
蒙力格跨下也是一匹古尔罕,手上流星锤飞出,登时便砸到了一片,这些少年们脸色苍白,但是战马却一时间缓不过来,带着他们奔向死亡。
而巴特尔带着人马却从侧面而过,跃过了战场,径直向着还未来得及关住的大门而去。
打地道确实可行,可是时间成本太高,实在容易出现变端。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拓跋离真正的打算,便是引出城中人马,再夺取城门,届时大事可成。
而巴特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马蹄滚滚,飞速跃入了城中。
这突入而来的情况让城上守军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来回奔走,却不知将城门关紧。
他们身上的装备俱是不差,可是军事素养,却不如拓跋离的任何一名战士。
而乃蛮部也用血泪给拓跋离上了一课,留守的护卫军,绝对不能只是挂牌子货,战争随时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