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差点没一口气过去,“灿灿,这是你欠了好多钱的老板吧?你怎么能让老板给你揉腿,快放下!快放下!”
江灿:“没关系的……”
“你快放下!”
“哦哦。”江灿连忙把自己的腿拿开。
妇人在那头问,“你欠老板的钱还完了吗?妈妈给你打得钱收到了吧?”
“不用的妈妈,我可以自己还给老板,就剩最后三千块了,我一会儿就给……”
薄槿一言不发的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花房。
江灿嗓音微顿,看着他突然冷漠背影,喃喃的继续说:“就给老板送过去。”
“那就好。老板帮了你大忙,我们家里虽然不富裕但钱必须要还给人家,知道吗?”
江灿点点头,“我知道的。”
“那个,你老板还在吗?妈妈能不能看一眼?”
妇人有些局促的整理着装,“你们不是……”
“不在。”江灿垂下眸说,“他有事忙,刚上楼了。”
女妇人略遗憾的点点头,“没事,有机会再见。只要老板不嫌弃我们家境贫寒就好。”
江灿抿了下唇,最后挂了电话。
他回房间取了最后攒到的三千块,然后敲了敲薄槿的门。
无人应答。
江灿疑惑的趴在门上听,里面传来男人清冷嗓音。
“准备睡了,有事明天说。”
江灿眨了下眼眸,轻声道:“就五分钟,可以吗?”
房间沉默一会儿,才说道:“进来。”
江灿神情染上笑,轻轻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香醇酒味让他一怔。
巨大的落地窗前,碎星漫天,玻璃花房折着碎光。
修长精致的男人曲着长腿坐在地上,杯里晃着浓稠的红色液体,偏头冲他看过来,“过来。”
江灿脚步放轻,走到他面前跪蹲下来,“老板?”
他轻声问,“您不开心吗?”
他很少喝酒,理智至上的教授最讨厌意识模糊不清的状态。
“嗯。”
薄槿仰头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唇色被沾染的殷红,细碎长眸落在他软白的脸上,“小家伙。”
薄槿轻抚过他的侧脸,语气很淡。
“我就只是你的债主吗?”
薄槿从来不表达爱,但他以为让江灿留在他身边,为他在祖祠跪三天,许他堂堂正正的名分,他是能感觉到的。
江灿眼眸微顿,语气喃喃道,“不是啊,还是我的老板……”
他手里还握着那三千块钱。
薄槿长睫冷垂,从他手里拿过那三千块,扬手在空中一撒。
粉色钞票洋洋洒洒从空中落下,江灿茫然抬头。
接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薄槿拽了过去。
坐在了男人长腿中间,他低眸就咬上他脆弱白皙的脖颈,刺痛让江灿禁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老……老板……”
薄槿并不松口,直到他疼的细微轻颤,攀附的缩在他怀里,才减轻了力道。
嗓音冷淡的问,“知道哪里错了吗?”
江灿靠在他怀里,轻轻咬着唇,“知道了。”
“您不喜欢老板这个称呼,也不想当我老板。”
“……”
薄槿呼吸伴随着锁骨微微起伏。
直到江灿闷闷的嗓音继续说,“想当我老公。”
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胸腔中的窒闷感似乎散了些。
“我不需要你还钱,也不是你的债主。”
薄槿看向那落了满地的钞票,每次接过江灿的钱,总会萌生一种奇怪的想法。
小畜生本来就没多喜欢他,当初那件事又是意外。
是不是等钱还完了,两人间的羁绊消失以后,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离开了。
偌大的别墅依旧只有他一人,每天的朝升月落只有他一个人看,他再找不到能陪着他的第二个人。
遇见再美丽的意外也只能是意外。
可薄槿说不出口,他永远不会祈求一个人陪在他身边。
“可是要还。”
江灿摸摸被咬疼的脖颈,有些不开心的把头抵在他怀里,“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我妈妈从小就教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没有涌泉可以还给您,最起码要把滴水还上。”
薄槿知道他疼,但话依旧气人。
他用喝红酒转移注意力,不再欺负他。
嗓音冰凉,“所以我只是别人,对吗?”
江灿摇摇头,“不是,但更要还。”
“我妈妈说必须要还,还说以后我们回山里探亲,不能因为这个被人落了话柄。”
薄槿冷淡抿着红酒,思绪朦胧的没听明白。
哦,原来是因为回山里探亲……?回哪?探什么东西?
他眼眸顿住,不可思议的垂眸看向江灿。
江灿玩着他的衬衫纽扣,睫毛垂下去,“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也想跟您平起平坐。”
薄槿皱眉,“我从来没让你低人一等。”
“我知道。”
江灿抬起眸看向薄槿,“但我自己心里会,我不喜欢欠人钱,尤其是您。”
他眼眸清澈透亮,干净的像一汪清泉,“债没还完,我都不敢对您做些什么。”
薄槿:“?”
你再说一遍没做些什么?
江灿脸颊软白可爱,弯唇笑起来干净治愈,像庭院里雨水滋润过的花。
跪在他双腿之间微微仰头,呼吸间带着清新的柠檬皂香,轻轻吻掉他唇角的蔓延的红酒。
清澈好听的少年音跟他打商量,“老板,债还完了,我能压您一次吗?”
……
薄槿僵硬了许久,才消化了这小畜生说了什么东西。
他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冰冷嗤笑一声,“你有这能耐?”
江灿眨巴眨巴眼眸,下一秒就果断扛起精雕细琢的琉璃公主,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哒哒哒往自己房间冲——
……
哈哈哈随便写的,大家看个热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