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钟韶九停一下。”
阮殷从“万花丛”中艰难探头:“怎么了?”
“神态不够自然,再放松点。”司遥点出他的问题。
阮殷一看到他,下巴就不自在,于是避开了对视,只是点头:“好。”
……
“还是不行,”司遥打断他,“你不要一副被迫营业的样子。”
“……”阮殷硬着头皮回答,“好。”
……
“不行。”
再次被打断。
要不是这些天见识到了司遥对拍摄工作的认真程度,阮殷简直要认为司遥是在刻意为难他了。
司遥:“你演得太过了,刻意,而且像经常光顾欢场的老手,钟韶九才多大?”
阮殷有点郁闷,忍不住反驳:“不是你让我不要像被迫营业吗?”
“两码事,不冲突。”司遥拍拍手,绕过机器走到阮殷面前。
“起来。”司遥淡淡道。
“……”阮殷以为自己又要被批了,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垂头站在旁边。
“醒神,抬头。”司遥提醒他。
阮殷一抬眼,发现司遥已经坐到了他刚才的位置上。
“看好。”
-
司遥倚靠在坐榻上,细瘦的手指捉起镀金酒杯,却在入口那一刻微微停滞。
少年的目光扫过杯口那道极浅的划痕,略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传说中的大齐第一酒楼也不过如此,用的杯子都是旧的。
重量也不对。
少年顿时没了喝酒的心情,转而将目光转到身侧。
年轻貌美的艺妓们殷切望着他,没有哪个不希望被这位钟公子的青眼相待。
少年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们一会儿。
然后忽地笑着歪了歪头,伸 手撩了一下某个姑娘的下巴:“姐姐生得真好看。”
艺妓是楼里的花魁。
她见过太多太多形形色色的客人,里头有达官权贵,也有倾尽积蓄只为一睹她面容的倾慕者。
这些人看她的眼里,有的是痴迷、恋慕、占有欲。
却没有哪个像眼前的少年一般。
嘴里在夸她漂亮,指尖轻佻地撩过她的脸颊,眼睛里却什么欲望也没有。
有的只是单纯的欣赏、对她美貌的认可。
就好像在少年眼里,她同一块美玉、一幅巧画并没什么区别。
在她出神时,少年的目光早已挪到了别处。
他没再用酒杯,拿起酒壶举到一尺高,微微倾斜,酒液便从壶嘴流出。
些许酒液没有落进他的嘴里,打湿唇角,滑过白皙瘦削的下巴。
滚落衣领深处。
【叮!阮殷好感度+7.5,当前好感度5。】
-
所有人都呆住了。
包括阮殷。
司遥其实是淡颜系帅哥,五官柔和而无攻击性,和钟韶九的适配度并不高。
但他往那里一坐,手一伸,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尤其是那个嫌弃酒杯的小动作,剧本里没有,是他自己加的。
但大家不得不承认,这个动作很神。
一下把钟韶九那种世家养出来的矜傲展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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