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你女儿仍旧没被放回来对吧?”司徒无忧也是很无语,“为何不报官呢?难道是那里的郡守不管这些事吗?”
“陈某……”
“再者,你今天来找我们借钱,恐怕又是想用它去把你女儿赎回来吧?”
“……郡主高见。”
“……”
司徒无忧被气到了。
还高见!他不是商人吗?怎么这个时候就那么糊涂呢?!这么明显的讹诈!
赵若梨看出了她气得不轻,尽管也很无语,但声音终归还是比较柔和委婉:“陈老板就没想过,万一你女儿压根没在他们手里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讯摇摇头,语气笃定,“他们送来的第二封信里还夹杂了浣兰的手绢,以及一只耳饰。——只是可怜了我的浣兰,至今仍未被放回来,若不是她处境凶险,陈某也不至于要出来借钱赎人啊。”
“那你借了之后匪徒不放你女儿回来,这怎么办?继续借吗?”司徒无忧差点控制不住语气。
“不会的!——就算如此,陈某已经将名下其余的地契挂了出去,只是暂时还找不到买家。而对方催得紧,明晚上又要陈某送二万两去城隍庙,不得已才冒昧来访。”
意思是,如果有人买了他的地契,他就不会来这里,也更别提报官了呗?!
司徒无忧深吸一口气:“……报官,必须报官!”
“这——也只能如此了。这么多天以来,陈某与内子一直瞒着家中长辈这件事,此外除了几个信得过的小厮,没人知道这件事。”
仔细算算,陈浣兰已经失联将近六天了,而陈讯竟然还想着靠自己解决。由他说的话,做的事可以得出,他是个自信至极乃至自负的人,而且很好面子。
他人是靠不住了,但还有最后一个用处,就是去报官。
怎么能有人不相信官府办案的效率的?尤其是天子脚下的郡城!
司徒无忧脑子有点气昏了:
“走!去报官!现在!立刻马上!本郡主跟你一起去!”
她已经不相信陈讯会真的听话去报案,指不定一回去就转头跟别的人借钱去“救女儿”呢!
明明看起来挺精明,挺稳重踏实的一个中年大叔。
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却反而十分迂腐呢?
“…唉……”
赵若梨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于是就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也要陪同前往洛宁郡。
洛宁郡距离皇城并不算太远,坐马车大概也就三个时辰的事。要是速度快的话,两个多时辰也能到了。
而如今已是午后,去一趟洛宁郡就没法走个来回,得在那边过夜了。
但现在司徒无忧想不了那么多,她总感觉胸口有股散不开的郁气。闷得很,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引导着她前去,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散去这种沉闷的感觉。
已经来不及回府套马车,赵若梨招来莫掌柜让他去租个现成的马车。莫掌柜虽然奇怪,但什么都没问,默默把一切事情办稳妥。
在之后,赵若梨又派人分别去荣定侯府及成平王府报备一声。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便快马加鞭朝洛宁郡赶去。
马车停在朱雀大街之外,所以为了不惊扰一楼大厅吃饭的人,众人选择从临江的后门那里绕出去。
因此便没有惊动守在望江楼之外的那些明里暗里的护卫。
…………
临近傍晚,两辆马车终于抵达了洛宁郡的衙门。
衙门口的石狮子威武雄壮,怒目而视,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锋利的“衙门”二字,整体给人以气势恢宏的压迫感。
这个时间,大门敞开,却不见有人守着,一眼看去里面也空荡荡的。
按理说不应该,这好歹是个郡城,而且也是属于九上郡之列,怎么衙门能落魄成这样?
连个守的人都没有?
司徒无忧想不通,眉头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