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太子也知道,司徒无忧本人可能都没想到这一层面上,但是作品一旦形成,就已经不单单属于作者本人了。而作品的解读各式各样,谁都有自己的看法。
换句话说就是:你只是个臭写诗的,懂个屁的诗!
不过,对于太子而言,他就只是单纯想起哄——真是没有什么能比搅浑水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什么?这是给建宁将军的?”“是啊,为什么,那我们呢?”“郡主不是说,她只跟我们好吗?”
司徒无忧惊觉自己的交际圈遭到了危机,她连忙制止道:“不是啊。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听我说啊——”
然而贵女们压根没听,自顾自地说着:
“长宁殿下,你不是说过,我们才是你最好的吗?”
“对啊,为什么你要给建宁将军写诗?”
“长宁殿下…你解释解释…我还是相信你。”
“我不听…我不听!”
“殿下一定是觉得建宁将军比我们还好了!”……
司徒无忧越听血压越高,试图压住这场面:“——各位姐姐,姐姐们,你们听我解释啊!……”
司徒无忧瞳孔地震,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竟然会因为一首诗翻车。
就在场面愈演愈烈,逐渐控制不住的时候。一声控诉响起,拉开了纷争的帷幕:“郡主!除了我,您究竟还有几个好姐姐?”
司徒无忧闻言虎躯一震,叽叽喳喳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朝着说话的姑娘看去——好像没见过她,但是好眼熟。
那白衣的貌美少女面带悲戚之色,泫然欲泣道:“你不是说过,只跟我一个人最好吗?她们是谁!”
众人脸色变化,当即就有人出来说:“你是哪位?长宁殿下什么时候就只跟你一人好了?——长宁殿下你说句话呀?”
其他人于是把目光放到了早已经僵在当场的司徒无忧身上,贵女们纷纷要她给个说法。
还没等司徒无忧说什么呢,那白衣少女落了泪:“阿闲,你告诉她们,我们是不是天下第一好?”
“长宁殿下!你说实话,是这样吗?”
司徒无忧咽了一口唾沫,干巴巴道:“我…我…大家……”
赵若梨施施然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好似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一般:“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的。其实我都知道的。除了我,你还有众多好姐姐。可是没关系,在我心里,咱俩依旧天下第一好。”
司徒无忧:“小小小小…小白?”
她有点害怕。
女主怎么变成这样了?
而贵女们听得她这一番发言,竟然没继续吵着要说法。
赵若梨:“就算其他姐姐妹妹对我抱有敌意也好,我不希望你为难。我知道,你其实对谁都一样好,她们不理解你,我理解。
“但是你也别怪她们,大家都只是想跟你好,并没有让你难做的意思。我想,就算刚才不理解,现在也应该理解了。姐姐妹妹都那样好,我…我怕自己比不上她们,还让你为难。”
她说到这里,轻轻抽泣了一声,惹人怜惜。
贵女们脸上浮现出了愧疚的神色:这位姐妹竟然看得这样透,她们还不懂事的话。就太不应该了。
于是有个姑娘便语气温柔地说:“这位…姐妹,你别哭,我们刚刚是有些激动。但是如你所说,长宁殿下还跟我们每一个人都一样好。今后也一样。”
“是啊,方才是我们的问题,怎么能拘泥于长宁殿下究竟跟谁最好——那当然是每个一样好了。”
其余人也都纷纷点头。
赵若梨此时便感激地看向她们:“嗯,大家果然都太好了。也难怪——我想,我想单独跟长宁殿下聊几句…可以吗?”
贵女们大度地点头:“这自然,你们去吧。我们会好好沟通的。”
“嗯!那就谢谢各位了。”
赵若梨轻轻擦擦眼泪,牵起司徒无忧的手就走,远离了舆论中心。
司徒无忧哪还敢说话,自然是依着她一同离去了。
文露露等人倒不至于跟那些个姑娘们一样,从始至终都在看戏,见那新来的露出了震惊不已的神情,不由得悠悠开口:“会跟司徒玩到一起,能有什么正常人?”
新来的贵女:……
这一场堪称史诗级的修罗场告终,却给在场的世家公子们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印象。论魅力程度,他们比不上荣定侯世子也就算了,现如今连他妹妹都比不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