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咳嗽,司徒无忧秀眉紧蹙,语气紧张起来了:“怎么?不舒服了吗?是不是出来又受了寒气?”
“不不,不是。就是刚刚嗓子有点不舒服。”赵若梨连忙否认,见她愁眉不展又安慰道,“这亭子里暖和,风也吹不进来,我怎么会不舒服呢?再者,我也没那么体弱啦……”
“那就好…如果因为我来找你而导致你病情加重,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气氛逐渐缓和,说的话也就慢慢地放开了些。
又聊了好一会,日头渐升,司徒无忧便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小白你要好好养病,不要让自己冷着冻着了。我给你带来了一些药材,希望你能用得上——下次再见。”
赵若梨也起身相送,在司徒无忧的劝说下,才没有走出亭子,只是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离去。
后者离去半晌,她仍旧保持着那个目送的状态。
这时候,一道懒懒散散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丫头,我瞧那小郡主心眼不少啊。”
赵若梨转身,只见一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者不知何时进了亭子,此时坐在桌前正吃着桌上的点心。老人家坐姿也没个正形,态度也是十分随意。
赵若梨面无波澜道:“在背后说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嗐,这有什么,老夫又不是君子,只是个朴实无华的神医罢了。”老人家说话自傲,虽然是事实,但还是让赵若梨有些无语。
“瞧那小郡主说的话,十句有一半是在给你挖坑,着实是……我就不信你一点也没发现。瞧瞧,你这面色红润,哪像个病人,她哪能看不出来呢。”
“……我知道。”
“你知道?”老人家眉毛一扬,拔高了点声调,“那你就这么听她试探你?也能忍?”
“这不关你的事。”
“得得得,你们小年轻爱咋样咋样,老夫懒得理。哼!”老人家摆摆手,起身就要走。
顺道还把桌子上摆的点心盘子拿起,边吃边慢悠悠地从湖心亭走出。
路过赵若梨的时候,他斜睨了一眼站着不动的赵若梨:“不过老夫还是要说一句,丫头,做人太拐弯抹角可不是什么好事,就比如刚刚那小郡主。——直白些总不会有什么问题,要不然……哼哼,后头可就再难挽回咯。”
“……”
…………
司徒无忧从成平王府出来后,没有选择坐着马车回去,准备趁着天好再逛一逛。
听说张小将军凯旋之际,皇都正熙大道人山人海,热闹极了。以至于其他大街小巷都万人空巷。
不过,她那天到底还是没能出门看一眼。头天晚上看话本子看得太晚,第二天根本没睡醒。
等醒来的时候,就算是唱戏也早就散场了。再者人太多,出门去人挤人也没意思,人多了反而更容易出意外事故。
在家待得浑浑噩噩的,越临近剧情点就越不能轻易放松。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自然不应当放过这个可以逛一逛街的机会。
皇城的发展变化日新月异,各种游玩场所纷纷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不过这些大多都是为达官贵族而设立的,平民向的还没那么普及。
这一切发展还得归功于开国大国师诸葛南华。他遗留下来的作品《诸葛集》涵盖城市规划建设,郡县田亩整理等一系列很有前瞻性的想法,并且正在逐步实践。
司徒无忧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转头吩咐道:“小悦,你去给我买点烙糖酥。我呢我走累了,就先去流川茶馆等你,咱们就在外边吃午饭吧。”
“可是郡主……”小悦有些不赞成。
毕竟是从小到大多灾多难的郡主,没个人在她身边侍候还真觉得担心。
“好啦好啦,你快去就是了,就在这大街上还能有什么意外呢?快去快去,我过去等你。”
无法,小悦只好嘱咐道:“那您自己得小心些,不要站在树下,不要靠近水域,不要……”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去吧。”司徒无忧没什么耐心地打断她的话。
——重复来重复去无非就是这几句,她都可以背下来了。
“……”
司徒无忧迈开步子朝着茶馆走去,同时对小悦说:“你看我现在就过去,绝不乱走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