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坐下来,就聊开了。
“我姓白,你们喊我老白或者白师傅就行。”
店主自我介绍了一下,这一直喊同志,同志的显得有些太规矩了。
感觉不太和他们要做的事。
白师傅一说完,朱小琴两人很自觉就改了称呼,也自我介绍了一下。
这一介绍完,白师傅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朱小琴心里想着估计刚刚他们方言聊了那么多,估计就是聊到羊城的事了。
否则不会一上来就聊到羊城拿个货多危险。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去羊城那一趟货,路上多危险。
这在火车站还好,出了火车站,那是什么人都有,骗子小偷那都是特色,要是没有认识的人,那就是去送人头的。”
白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呼啦啦三口就把彭越安夹给他那块大肉吃了。
这肉至少三两,卖五毛一块,这靠着酱油和糖煮出来就是不一样,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他要是能多赚点钱,恨不得天天去吃。
“羊城已经这样了吗?那当地的政府就没什么动静?”
朱小琴之前还有打算趁着今年的暑假假期去那里转一转的,
但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犹豫了,钱的事先不说,安全这个问题可是很重要的。
“怎么没动静,羊城这个地方的人流量太大了,就他们那几个人,能起个什么作用,哎……”
白师傅说着就想起自己第一次去羊城的时候被车子带去吃了顿天价的午饭,
两个馒头五块钱,不给就别想走。
这一车人就能赚个二百块。
想想刚刚五毛一块的大肉,再想想那五块两个的馒头,
他脸都要皱起来了。
而且那馒头还不是白面的!
但是没办法,这个时候想赚点钱,背井离乡的跑那么远,不扔点钱出去,说不定出去的就是命了。
“太不容易了,这钱先不说,安全都得不到保障,那可太危险了。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家里可真的要急死了。”
朱小琴印象中羊城那一块是八十年代中后期开始乱的。
因为很多人对政策的理解不同,而且好些人开始做生意了,不再是偷偷摸摸的,有些都做的挺大的了。
知道很多来的人都有钱,自然想走捷径的人就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那个时候火车站竟然能发生砍手这种事的原因。
当然乱肯定不可能一夜之间就乱起来,只能说日积月累的到了那个时候就开始爆发了。
这话说的白师傅不停的点头,当初他出去,家里最担心的就是女儿和媳妇。
他一直想的就是他要是没了,她们日子可怎么过。
所以走了几趟,有点关系,家里日子能过的不错,他就不再出远门了。
去哪里都不如在家里待着。
朱小琴跟着白师傅聊安全,聊家里的事,聊生活的不容易。
彭越安拉着白师傅问货的事,问这货有没有别人要,能不能便宜,想要怎么付款,能等多久。
这饭桌子上聊生意这种事,即使没有酒,也比站着干聊要好的多。
先别说能不能一下子谈成,气氛就会好很多。
而且也是巧了,今天就白师傅一个人在,要不然就算他们两个不停的聊,还不一定能那么顺利。
不过朱小琴他们一开始他们嘀咕的价格没聊下来。
“不管怎么样,交个朋友,别的不说,这蛤蟆镜是我两个朋友千辛万苦背回来的,这来回的车钱,住的钱,也还得赚一点,你们给的太低这生活就难了。”
现在跟后世不一样,有货的人占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