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干都说了一年了,反正你自己想清楚,还有,先说好,婆婆那里我不去啊,你自己去说。”
张秀兰一想到之前丈夫说卖工作的事,她婆婆那个反应,她心里都抖的慌。
实在被骂怕了。
朱建国一支烟抽完,又数了一遍钱。
“秀兰,我在厂里一年也挣不这个数啊。”
他们那喇叭裤,卖十二一条。
减去布料费,那些耗材,路费,住宿费还有给出去的加工的钱,全部都减完,算到手一条还能能赚六块7毛。
一百零九条,一个月收回来七百三十块三毛。
朱建国虽然工资这两年涨了一些,
但是看仓库能涨多少呢,又不是技术工种。
一个月三十九块。
这工资在镇上看着不算少了,但是一比就不行了。
一年的工资比不上这一个月忙的钱,太让人震撼了。
“这钱就算给小妹一半,赚起来也比我上班多多了。”朱建国感叹道。
而且这裤子他们赶一赶还能再卖一段时间,就算申城不好卖了,他去北一点的城市跑两天,还怕卖不出去吗?
这些年衣服做下来,他们算看出来了,他们这里的衣服都是看着申城的款式来的。
大家都喜欢穿大城市人喜欢穿的衣服。
现在有了羊城的款,果然卖的更好。
想到这里,朱建国都想跑一趟羊城看看了。
张秀兰沉默了一会儿,也摸了摸那些钱。
金钱的能量是巨大的。
她不是没见过这么些钱,就是之前小妹让他们有钱可以买点黄金,
他们卖了黄金后回来的那三千八百多块,捆起来看着也比这震撼。
但是那种机会哪里有多少呢。
这做衣服就不一样了。
之前管的严的时候,他们偷偷摸摸的做,偷偷摸摸的卖,也赚了不少钱。
现在不抓了,这钱不说跟捡一样,但是真的比厂里好赚太多了。
她要不是升了组长,她都想辞职了。
“我先去想办法多拿点布料,家里这些料子做不了多久了,你不是说年后再去一次申城吗,我们多做点,年后也好卖。”
张秀兰现在是他们服装厂的生产计划组的组长。
之前本来临时组长的要转正的,后来因为生孩子的缘故,耽误了几年,去年好不容易给她转正了。
她之前就是负责和布料厂做对接的,单独私人想买点料子,比外面人可轻松多了。
而且之前她一直给做衣服的崔姐家里,他爹原来是他们镇上布料厂的副厂长,后来虽然回了申城,但是她那时候处的关系还在啊。
而且崔姐她爹崔厂长回了申城,也是在申城的服装厂干。
虽然还是副厂长,但是那规模可比他们镇上的厂子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以后说不定这关系还能用。
张秀兰在一边琢磨怎么多拿点布,一边想着得给崔姐做两件衣服,维护下关系的时候,
朱建国已经做好了决定。
辞职这事不能提前再跟他娘商量了,
商量也是被骂,还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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