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下来的地方就在宜城火车站附近。
这汽车站和火车站离得近好像一直都是如此。
朱小琴吐了会儿,感觉好点了,站了起来缓了缓。
她往远处稍微望望就能看到火车站,这火车站可比她年纪大多了。
印象中一九零几年的时候好像就建成了。
“小琴,怎么样,好点了吗?”朱建国缓了会,开始关心妹妹,他把壶递给妹妹,让她漱漱口。
“没事,哥,我就是没想到这车味道那么大。”周小琴喝了两口水赶紧就吐了,嘴巴里的味是真不好闻。
“那可不,我以前来过两次,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也吐了。”朱建国看妹妹吐,就想起了他第一次来的惨样。
他第一次来是跟她媳妇一块来买结婚要用的东西。
一般的东西镇上的供销社就有,但是结婚的东西经常就缺。
两人等了几天都没等到,索性上了宜城市。
镇上没有总不能市里也没有吧。
那次来市里,路上他就一直想吐,好不容易憋到了站下了车,终于忍不住了。
他媳妇那个时候还笑他,说他白长那么大个了。
现在看见妹妹这样,他特别能理解。
招待所离车站不远,两人就先去了招待所。
办入住的时候,虽然证明都开好了,但是可能是朱小琴太小了,招待所的人跟她翻来覆去的确认了好几遍。
朱小琴差点想把文章登的报纸拿出来了。
但是她没带。
最后还是看朱建国和朱小琴确实长得几分相似,才给办好。
其实主要是朱建国的工人证明起了作用。
这年头,工人这两个字很多时候就是信誉的体现了。
招待所一晚五毛钱,不算便宜了。
朱建国可以报销,朱小琴出门前问了大队,朱队长也说了让她把票带着,回来跟公社报。
市里的招待所位置蛮紧张的,还好他们是上午到的,要是下午或者晚上,说不定都没房间了。
哪里像现在,还能有两个连在一起的房间。
朱建国松了口气,虽然说现在治安不错,但是如果妹妹住的离他比较远,他那担心的心情是控制不住的。
朱建国他们厂里给他安排的是礼拜一去宜城家具厂学习。
朱小琴也是一样,礼拜一去《宜城日报》。
可别说什么有人去接了,她可受不起。
一想到有人拿着牌子写着朱小琴同志在车站站着,她气都要上不来了。
明天就去了,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明天去干啥。
去大眼瞪小眼吗?
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这个年代的报纸都没看过几份的人,跑来人家报社学习。
这脑子没堵真的干不出来这事。
招待所的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小柜子,然后就没了。
朱小琴把东西放下就跟他哥出门了。
朱建国来学习固然重要,给他媳妇买东西也重要啊。
市里的供销社离火车站有些距离,两人一路走过去也走了一会儿。
这年头就算是市里也没什么高楼,就是那种三层楼看着像宿舍的楼比较多,剩下的都还是小平房。
她印象深刻的是远处的一个巨大的烟囱,像一个黑色的巨人。
特别是在这些矮房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吓人。
路上他们还路过了宜城市的市政府。
市政府大门口左边写着宜城市城区人民政府,右边写着中国共产党宜城市城区委员会。
门里停了一排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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