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雨祭祀来源北地,如此大规模的求雨祭祀,我也是第一次听闻。”经过一段时间休养的旅者,此刻看起来气色不错,完全像一个重病之人。
器首领给了他最好的待遇,平时可以待在硝石房里纳凉,还可以随意进出器部落的仓库,把自己的见闻和仓库内的各种稀奇矿石作比对,有时能给器部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陈科欣赏着旅者的新画,器部落的笔墨纸相对石壁画和雕刻画来说,可操作性更大,能将所见事物的细节描绘出来。
制墨所需材料不难找,一般用松烟制墨法,需要松木、桐油、豆油等材料,其中松木占十分之九。
繁杂的过程很考验制墨人的水平,器部落这些新手制出的墨,墨色一般,当然这种不关系到衣食住行的工艺,在器部落一般要求就是能用就行。
墨汁和毛笔这东西器部落只有陈科的房间和学堂有,普通族人用不上,也不会用,器部落轰轰烈烈的认字活动,只是影响到了学堂学子和部分部落管理者。
普通族人闲暇时光更愿意追求娱乐活动,享受人生,这种思想放在华夏现代也是普遍受大众认可,人生在世量力而行,及时行乐。
“画得不错,他们这一次可不是简单的求雨祭祀,今天的空气很燥热,但我都闻见了血腥味。”陈科起身准备离开,他来询问旅者关于求雨祭祀的来源和细节。
旅者叹息道:“首领,部落之间的战争真的不会消失吗?”
“不会。”
陈科走出迎客屋后,来到了山河营,他首次披上了甲胄,系上了河衣亲手制作的红色披风,当他进入山河营战士的视线中,所有人情不自禁喊出了那句:“誓死追随首领,为部落而战!”
器部落仓库开始分发武器和甲胄给其他族人,危急时刻他们将受到召令成为了民兵守护部落。
天河北岸,一场祭祀正在隆重举行,二十多面兽皮旗帜迎面飘扬,将近六百多人围圈,圈中心有各部落族人跳舞。
地上摆放着二十多口陶制水缸,水缸中装了一半的天河水,左右两边分别童男童女,他们惊恐的神色和眼角的泪水都无法引起族人的怜悯之心。
求雨之舞结束,天鹿祭祀、雪狼祭祀和玉祭祀分别代表三个部落联盟出来念叨祭祀雨,话术基本就是;向图腾和神明认错,为表诚意将最珍贵的礼物献上,求原谅。
舞蹈结束之后,很多部落开始敲打骨头或者石头,从喉咙里发出怪吼声响彻大地。
几十把匕首同时割破孩子脆弱的脖颈,他们将祭品提起来,让血液流到水缸中,血液染红了整个水缸,
各部落的首领带头跪下渴求图腾和神明降下雨水,部落的祭祀们用手中的陶碗舀起水缸中的血水泼向族人。
凡是被血水淋上的人都发疯似的吼叫扭动身躯,时不时跪拜,这片土地很快被染红,浓重的血腥味吸引天空中猛禽的盘旋。
祭祀进入尾声时,天鹿首领举起了手中长矛,“南岸器部落多次亵渎图腾,大地降罪,他们独占南岸,想活命,冲过去灭了他们!!过河!”
“过河!”
“过河!”
所有人都在呐喊,他们不需明白是非对错,跟器部落接触多了,他们清楚南岸物质优渥,凭什么自己要在北岸受苦。
只有玉首领神色复杂,她答应了器首领关键时刻反水,可二十多个部落出战的男人加起来都快有七百多人,这场面她第一次见,器部落能顶住吗?
几个带头的部落首领开始商量渡河,雪狼首领和天鹿首领对器部落的战斗力有一定了解,他们清楚直接正面渡河会造成巨大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