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挺好的吗,后来呢?”姜好追问。
江老面露苦色,一张胖脸全垮了下来:“都是老夫教导无方,乘着新屋还未完工之际,我那犬子哄骗着在纺织厂工作的女工去到新屋,行那苟且之事!”说到这里,他的眉毛气的都竖了起来。
“可谁知,那女工怀孕了,但那时候我儿已经与那督军的女儿说亲,他怕被督军发现,一时失手竟把那姑娘活活掐死在新屋。”江老吹胡子瞪眼,很是滑稽。
姜好却觉得十分揪心,可怜的姑娘以为得到了富家公子的爱,却因此命丧黄泉。
“之后呢?”荆神色不变,淡声道。
“后来啊,那家人上门来闹,我才知道我那个逆子做了这么伤天害理之事,但是虎毒不食子,他也是我孩子啊,总不能让他蹲大牢吧,老夫就说多给他们一家一些赔偿,可谁知那对老夫妻不干!”江老不知是紧张还是热,不停用着丝绸手绢擦拭着细汗。
他不大的眼珠子在眼眶骨碌碌转了一圈,心虚至极,收起帕子,这才继续说:“谁知,谁知,那两位性子也是刚烈,直接偷摸进我们的新房,上吊……自缢了。之后那屋子就不太平了,又陆续死了好几个家丁,好几个捉鬼师去了都拿他们不下啊!”
听完江老讲述,姜好气的不行直接质问:“什么叫虎毒不食子,你的孩子就是孩子?人家老夫妻的女儿就不是他们的孩子了吗?”
自知理亏的江老爷又掏出帕子不停擦汗,说话都带着几许讨好,丝毫没有姚城首富的样子:“哎,哎,是老夫的错,是老夫的错,仙姑莫怪,莫怪。”
姜好觉得这江老头甚是搞笑,刚开始大师,现在连仙姑都叫上了,真会拍马屁。
他的模样很是狼狈,颤巍着伸出三根手指:“三千银元,如何?”
姜好撇了她一眼不快的转过头去不想看他。
见二人没有反应,江老一脸心疼的又伸出一根手指:“四千!四千!二位仙人呐,只要帮老夫家除去那几只厉鬼,报酬四千银元!”
这江老爷给的并不算少,三千五百银元就可以购入一间宽敞舒适带院子的房子了,还是在城中的好位置,这四千银元够穷苦人家好几年的开销。
荆冷着脸道:“五千,帮你了去烦恼。”说罢他优雅地饮了口茶,上好龙井香气四溢很得他心。
江老爷一脸为难,很不想让价,可却没有办法,前些日多少捉鬼师落荒而逃,再高价也请不来了。他一咬牙一跺脚:“好!夏大仙!成交,只要除去了那鬼,五千银元全数奉上!”
江老爷何时吃过这瘪,自打他发达起来后,可没有谁让他这么难堪过。江老又在心里将那狗儿子痛骂了一顿。
晚餐很丰盛,从江南小菜到川蜀味道应有尽有,虽然姜好对这欺软怕硬的一家子喜欢不起来,但他家厨子的手艺那可是此味只因天上有!
吃饱喝足后,确定了明日便去江家新宅会会那鬼。江老爷本叫了马车,但被荆推绝了。
离开江宅,姜好终于按奈不住了,在那里的时候要不是看荆都同意了,她早就激情开麦,骂的那对父子狗血淋头!
“荆,你干嘛答应他?就该让那姑娘搅的他们一家鸡飞狗跳!还想娶督军女儿,他配钥匙吗?配几把!癞蛤蟆吃天鹅肉!”姜好喋喋不休吐槽着,叨叨了许久,不见荆讲话。
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下,荆却忽然捉住了姜好的手。
“横死之人,会一遍遍重复他们的死亡。先前我收服的那位女子便是如此。”没有夜灯的路很黑,荆紧紧握住姜好领着她向前走着。
姜好不说话了,确实比起复仇,要每天重复着生前最后的痛苦,反而是最难受的。
不知何时起荆地各方面愈发的接近人类了。
她内心柔软处被触动,厄运总找苦难人,让那姑娘一家早日脱离苦痛,或许才是真正帮助她们吧。
“先镇压住她们,待回头我与师兄说说,寻个好时日开坛做法好将她们超度。”她道。
荆低声回应:“嗯。”
说着低头看到二人紧握的双手,要说心中毫无波澜那是假的,该死,荆这家伙无形间怪会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