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族总据点的幽禁室内。
从北冥族重新回来的北将夜,将所有调查的一切放在桌上。
北冥猗端坐在上位正在一一翻阅,眼中的情绪随着手中纸张一一滑落,变得愈发阴沉。
“大境首,这些事情,需要给玄音殿下和君上过目一下吗?”
看着北冥猗到最后几乎阴到滴水的脸庞,北将夜出声询问道他。
而坐上的北冥猗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揉了揉眉心,仿佛这千百年来在北冥圣界经历的一切都是假象。
“玄音离开这里之前,已经跟我把这次暗界行动的一切疑点事无巨细的梳理了一遍。何况我这里甚至还有她留下的书信。”
说着,北冥猗将空间玉中的三张密封的信件丢在桌上,眼底却浮现出对玄音的敬佩之意。
这究竟该是女生的直觉最准?还是玄音的思维太过逆天?
她那套从内向外层层剖析的反推理论,竟真与如今现在所有的证据不谋而合……
在外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生活,才能造就她如此理智至极的分析能力?
散去胸口翻涌而出的杂念,北冥猗重新睁开双眼,古铜色的眸子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威严之意。随后从座上起身。
“他们三个人,现在正在何处?”
北将夜俯身道:“北冥柏、北冥伧、北惊蛰三位域主,已经遵玄音殿下指示,押回圣界关押在不同的禁闭室。在北冥云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前,他们谁也走不了。”
北冥猗微微颔首:“好!既然如此,我们也该快些启程了。”
快些启程,这一件足以轰动整个北冥圣界的大事,也该是时候让它水落石出了。
至于冥界到时的秩序如何,北冥猗目光看向那容颜惊世举止威严的女子。
她满头白发高束而成的太华鬓,发丝间簪着一对玄凤金钗,绶带凌飞,雍容华贵。
这位冥界的真正的长公主,只要有她存在,其他四座大域也绝不可能趁着玄宸冥帝尚未归来,而对他们玄龙域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
散去心中的烦闷之意,北冥猗终是一言不发,步入龙车。
而在那一瞬之间,千变万化的山河图内。
在森玦将玄音硬生生挖心替换后的第七天。
昏迷不醒的玄音终于颤抖了一下眼睫,最终缓缓睁眼。
感受着山河图内经久不变的日光,以及源源不断的灵力,玄音盯着太阳沉默了良久,下一刻猛然清醒。
“爹!”
身旁并没有北冥玄宸的踪迹,唯有森玦此刻正似笑非笑的靠在一张水墨画作的躺椅上,一边用手扇着蒲扇,一边悠哉自在的盯着自己。
“乖女儿终于醒了?”
闻言,玄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旋即起身下床。
刚一踏地,胸口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猛地堵住心头。
玄音脸色一变,闭上眼睛,竭尽全力的调动体内躁动不安的混沌之力。去适应这颗并不属于自己的心脏。
与此同时,玄音的神识也在此刻窥探到那颗心脏的全貌。
那是一颗恍若冰晶般晶莹剔透,却又随着自己血液穿过它时,散发一抹出五彩斑斓的璀璨华光。
仅仅是看着它,玄音便能感觉到其中浮动而出的浩瀚力量。
当然,若是能忽略它一张一缩带来的斑斑裂痕,那就更好了。
“看样子,你这邪魔歪术做的还不错呢。”玄音万分难得的夸奖了森玦一句。
闻言,森玦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首先,这可不是我第一次做这种换心之术。在诡罂城的时候,我已经练手过很多次了。”
“其次,就算是我一次都没有练过,有你这小丫头在台上。我是万万不能大意,不敢马虎。必须保证你们能够彻底适应才行呢。”
玄音笑意吟吟道:“是因为[阿父]在意我吗?”
听到玄音面不改色的装傻打趣,森玦的眉头肉眼可见的皱紧几分。脸上无可奈何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