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一群亡灵以及妖兽呗。妖兽我有龙威压制它们，你好歹也是凤族的一员、青鸾的传人。不至于这么怂吧？”
看着花阎这般鄙视的模样，沈凝心眉头一抖，恼火的直视着他：“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就跟我欠你钱一样。”
闻言，玄音神色木然：“哦。”
见状，沈凝心当即将信纸揉成一团扔了回去。随后转身背对着花阎不再搭理他。
随着两人闭嘴，一时间周围的一切便沉寂下去。
只有夜晚的冷风席卷起满地枯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中尽是萧瑟。
背对背呆坐了半个时辰，最终依旧是沈凝心打破了沉默，看着游明国的夜晚轻声问道。
“花阎，你到底是什么人？有时候玩世不恭，有时候又孩子气。你很奇怪。”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那我就是哪种人。好人坏人有什么不同吗？”玄音一边打坐一边回应。
“不在乎好坏。你如今无家可归，坏名声多的话可就寸步难行了。”沈凝心望着他很是不解。
她所指的坏名声自然是诡灵体系。
无论这个少年是坦荡还是谦卑，诡灵师的体系一旦暴露。那他就是一个人人喊杀的罪人！
她实在不明白明明都国破家亡落魄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花阎依旧能这样潇洒放肆？
被诡灵师摧毁家园，却选择诡灵师以杀止杀。
这样不在乎世人褒贬，不在乎是非对错。他到底哪来的底气？就因为自己龙族的继子吗？
听着她的话，玄音却轻声一笑：“因为我无依无靠，所以就必须要低头做人吗？”
“说的有道理，逃避过去确实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只要低下头去追随某些手握权力的人，未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属实快哉。”
脑海中闪过明月太傅和凌锦月夫妻二人，以及云海川和云海樱父女。
一个是目前最有能力震慑昊岚国的权臣，一个是整个东陵大陆四大家族现任府主。
只要玄音肯低头，那她的未来定然顺风顺水。就算突发变故，有九阴的帮助，以及这两家变故之前的所有栽培，自己也绝对能独善其身。
“但，我就不。”
勾唇说完，玄音仰头看向皎皎明月。眼底折射出的光芒在这一刻如此耀眼，仿佛天地间最为猛烈的雷电都无法让她屈服分毫！
“我不想被束缚、不想逃避过去、不想不明不白的苟且偷生。”
“我从众生中来，见过弱者在那群家伙手里是什么下场。我会把诡灵师欠下的血债一一讨回来，更会走上那万众瞩目的位置！”
说着，玄音猛地起身，双手插兜回眸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沈凝心。
银白色的月光此刻散落在玄音的周身，一袭玄袍的衣摆在冷风中飞舞飘荡。
而她的身躯之内，是一具无论过去多么痛苦都从未妥协过的傲骨。
“别人能做，凭什么我做不得？求神不如求己。沈凝心，记好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