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在游明国，沈凝心望着脚下这座万里无人、尸气遍布的国家。脸上的神色很是抵触。
而当看着白骨堆积成山的时候，纵使是白虎，也忍不住蹙了蹙眉。
眼前这个国家的惨状，竟然是凶兽绝迹后的现在。上次见到这等惨烈的情景，还是在三皇诞生之前的时候啊！
“有趣吧，白虎爷爷。”
正在前方走着的玄音轻声一笑，墨色的凤眼深处，没有半分多余的色彩。
玄音顺手摘下一朵鹅黄色的绒菊。看着其中绚烂的生命力，将其放在一具破碎骷髅的眼窝之中。
苍白破碎的骷髅，娇艳柔弱的绒菊形成了极强的色彩冲撞，而玄音清润的声音也淡淡传来。
“为了镇压凶兽，一力创造出诡灵体系。没想到诡灵师接过凶兽的残暴，将凶兽的一切继承了下去。诡灵神谕，也算文天皇走投无路的无奈之举了吧。”
听着，白虎轻叹了一声：“当世之人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评判他的选择。但文盛天对人族立下的功劳，是千秋万代都值得歌颂的。”
闻言，玄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她并非想评判文天皇，世间最大的谎言便是感同身受。
若将自己替换成当年那个人族险些灭亡的危急关头，为了身后之人，她玄音也同样可以与恶魔联手，在血海中搏出一条生路。
只不过是现在的诡灵师，玷污了昔日为人族前赴后继的初代诡灵师们。
也正因如此，总门才决定让自己来清扫诡灵体系的吧？
“花阎既然痛恨诡灵师，那为什么你自己又要选择呢？”
看着神色怅然的花阎，沈凝心在跟着他走了几个时辰后，终于开口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虽然这家伙拥有龙族血脉实力逆天，但终究还是个危险的诡灵师啊。自己这个跟着他的选择也不知对不对。
听着沈凝心的问题，玄音红唇一弯：“打不过就加入嘛。不然跟万道生一样做邪灵师？还是跟你大公主的母妃一样，让自己的国家跟诡灵师合作？”
回头看着沈凝心正要辩解的脸，玄音从空间玉中拿出了那份卷宗。眸光泛出了几丝冰冷。
“游明国前朝的旧宗。里面记录着贵妃所做的一切，一尸两命真是老天有眼。宇文曦有没有插手我不知道，最好是没有插手，不然我迟早弄死她！”
看着花阎手中的卷宗，沈凝心抿了抿嘴，随后向前夺了过来开始翻看。
望着其中触目惊心的字迹，沈凝心的脸色渐渐苍白，直到最后手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随后猛地抬头盯着花阎高声道。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贵妃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大公主也不会！”
闻言，本就因为回忆起这件事而神色阴郁的玄音顿时眸光冰冷。
向前一步捏住了沈凝心的手腕，手中力道大的出奇，几乎将沈凝心腕骨捏碎。凤眸宛若一眼深不见底的寒潭，凝视着沈凝心冷冷道。
“游明国拿底层之人当畜牲，我从这地狱一路走到现在。你一个高墙贵女不愿意相信就是假的。沈大小姐，不如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