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在他诉说完的时候,脑中顿时闪过一种几乎绝对的可能性:“续命?!”
见九阴点头,玄音当即深吸了一口气,续而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九阴眉心闪过一道金光,这一处阵法顿时烟消云散,他也跟着消散在空中。
通道内的空气伴随着那群人的离开显得幽冷无比,四壁石墙的通道里只有玄音一人在寻找着什么。
地牢最深处,无数灵管连接着一处三五米宽的血池。灵管另一头连通一个巨大的冰棺,此时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嘭——
一声巨响震荡。声音持续响了数声,从内部上锁的大门被外力冲开。
尘土飞扬,撞开的大门外,首先注视着这里狼藉的是玄音那双猩红色的眼睛。
冰棺出现,玄音那已经知晓一切的神情沉了片刻。随后缓缓起步向前走去。
当棺中的一切展露无遗,早已清晰的因果画上了句号。
那冷冰冰的棺椁里是一个肤色惨白双唇灰黑色的男孩。
白炬堂的儿子白言。
而他的胸口处,金色的黄泉蛊正安静的蛰伏在那。尚未成熟所散发出明暗交替的光芒照耀着同样神色忽明忽暗的玄音。
突然,玄音毫无征兆的向一旁击出一颗巨大的灵漩。
银白色的灵漩带有锋利的灵刃,下一刻被另一道黄色的灵剑划破。
见状,玄音玩味十足的勾唇一笑。
“这么快就回来了?给我收尸的时候,白捕头有没有欣赏一下今夜风景?”
那边阴影中的暗道里走来一个神色阴鸷的男子。暗红色官服、黑色的乌纱帽、半长的黑色马靴,以及那冷的渗人的双眼。
此刻的白炬堂阴冷的盯着玄音,并没有理会她的寒暄。
“不说话?那我说吧。你儿子是不是根本就没被治好,几个月前就死了?”
“你一见面就三番五次阻拦我,甚至不惜派出人来灭口。不出所料的话,蛊母今夜就会苏醒吧?”
见到意料中人,对上他那危险的神色,玄音并不畏惧的注视着他。一双赤色凤眸在黄泉蛊的光芒折射下犹如照亮一方黑暗的火焰。
“然后呢?”白炬堂声音古怪的冷声一笑。
“骨泠草喂黄泉虫。子蛊取精气嫁接蛊母,阴阳阵提供活人血气用蛊母与你儿子达成共生。”
玄音忍不住啧啧称奇,望着白炬堂笑道:“一人生,换瀛洲数十万人流离失所。和白筠那老畜牲如出一辙的阴险,都姓白。你俩不会是亲戚吧?”
“哈哈哈……”
听完玄音的阴阳怪气,白捕头终于放下了一切伪装大笑起来。
放下面具的大笑回荡在这空洞的地牢密室中,充斥着无尽的偏执。
玄音望着有些歇斯底里的白炬堂,精致的脸上尽是平静。
“还是小瞧你了。”
良久之后,白炬堂笑声渐沉。漆黑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玄音很是佩服的扬声赞叹,只是那眼中毫不隐藏的杀意也同样发自内心。
“真可惜,玄音姑娘。为这些不想干的人蹚浑水,后果你可承受不起。”
玄音并没有理会白炬堂的威胁,收起了方才的态度,凤眸微眯,道。
“我的任务只是完成劫药案,不是替昊岚国清理门户。趁蛊母没有彻底活化,我给你个机会收手。太傅会酌情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