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甚至想也许在走之前偷偷去玩一次也不错,她这辈子,还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刺激的事情。
代价大概就是玩过后彻底跟这个世界拜拜。
胡思乱想间,夏栀来了电话。
她跟往常一样欢快地接起,“还没恭喜你毕业找到新工作呢。”
夏栀没有一丁点儿的愉悦,“你快来,阿双在我这里。”
史家司机连闯了几个红灯,把陆南送到夏家。
彼时,已经是七点。
陆南下车的时候,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抬头间,一道惊雷砸下,她心口没来由地一阵狂跳,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迈入夏家大门的时候,倾盆大雨噼里啪啦地砸下,她鞋子被打湿,在客厅里落下一连串的脚印。
平时很注意的女孩子,今天,无暇顾及。
几乎是冲到床边。
夏栀在自己的房里,眼眶,是红的。
她的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这个女人,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和自己形影不离。
陆南冲到床边,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摸到阿双满是伤痕的手。
“阿双?”
“小姐。”床上的女人费力地睁开眼,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烟熏过。
她浑身伤痕,陆南不敢去碰,低头靠近她苍白起皮的唇,“阿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阿双几乎是撑着所剩无几的气,一把握住陆南的手,挣扎着身子起来。
夏栀扶起她,手上沾到她背后的血。
陆南眼底便映了大片的红。
“小姐,我可能撑不了太久,后面的话你要认真听。”
陆南点头,眼泪涌出眼眶,“你说,我听着。”
“老爷可能不是死于心脏病。”
“你说什么?”陆南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走的前一天,我在走廊里碰到姜医生,姜医生说老爷好好保养,再活十年不是问题。”
这点,陆南在内的所有陆家人都曾这么认为。
可验尸报告却说他突发心脏衰竭。
心脏病,极其复杂,不排除这个可能。
一旦发生,束手无策。
“所以我们都没有怀疑,直到我被人突然带走,对方把我困在一个陌生的村庄里,说我看到太多了,我才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你看到了什么?”陆南追问。
“老爷走的当天,我撞见很多人进出书房......”
*
陆南不知道最后是怎么从夏栀家离开的。
浑浑噩噩的,仿佛行尸走肉。
阿双走了,咽气的最后一刻,告诉她不能报警,会有危险。
她现在脑子里都是阿双最后的话,“史太太去书房偷了画,还有三个姨太,大姨太手里端着点心,二姨太端着茶,三姨太拿着毯子,都鬼鬼祟祟的。”
*
“天呢,南南,你怎么搞成这样?”
大厅里,虞筝看到陆南跟个落汤鸡似的站在门口,吓得从沙发上站起身。
隔着湿发,陆南麻木地盯着虞筝。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看得人心里发毛。
“爹地走的那天,姨妈除了去书房偷画还做什么了?”她声音又低又冷。
虞筝以为陆南怀疑她拿了别的,赶紧解释,“我只拿了你妈咪这幅画啊,其他值钱的宝贝我可没碰。”
陆南依旧盯着她,虞筝心里咯噔一下,实话实说:“我是想拿来着,可是姐夫就坐在那里,我怎么拿,给我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陆南深深看了她一眼,在虞筝莫名其妙的眼神里转身回房。
不是虞筝,她没那个胆子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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