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有印象,是杜百酒的下属……我们这儿的人都挺喜欢杜百的,要是他知道我连扶都不扶你一下,早晚会来找我麻烦的……”
酒保虽然这样抱怨的说着,但是眼底流露的那一缕关切是藏不住的。
“你也别太怪琴酒……琴酒的性格一向是这样,老实说,刚刚还以为你要死在这里,我还捏了一把汗呢。”
安室透勉强试了试身上的伤还不至于让他回不去,于是忍着疼痛用毛巾将头上和身上被酒液泼洒了的地方用力擦了擦。
牵扯到伤处的时候,就咬咬牙忍耐过去。
“……多谢你了。”
安室透不是好歹不分的人,虽然这个酒保也只是事后帮助,但是面对琴酒,他的做法才是最合格的。
“你的手还在流血,那位……的性格有些古怪,还是尽快找到杜百酒吧,不然……”
酒保的话没有说满,他只是见安室透擦拭的差不多了,就拿着毛巾离开了这个卡位。
顺便将看热闹的家伙们给轰散开。
“看看看,看什么看,都自己玩儿自己的去。”
安室透盯着酒保的背影,并不怨憎对方出现的迟,毕竟他只是个酒保,能在不知道有多少眼线的地方递给他一张毛巾,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只是……
安室透垂下眸子,看着自己往下滴血的手背,眸光中光彩不明。
杜百酒。
他因为杜百酒的上心而被琴酒放过一马,伏特加的仗义执言未尝没有杜百平日里维护关系的原因,而这个普普通通的酒保,也会因为杜百酒的原因,不顾危险,向他伸出援手……
杜百酒。
安室透的脑子并应该乱乱的,但是好像因为身上手上的痛楚显的清明了不少。
他摇摇晃晃的踏出这个bar,路上的行人会因为他稍微落魄的模样多看两眼,但是安室透对这些恍若未闻。
他拦下一辆计程车,不顾司机师傅看见他手上流血时候的颇有怨言,径直甩出了一大把钞票,没有顾及数量,但是看在司机师傅瞬间闭嘴,老实开起车的反应来看,安室应该刚刚甩出了不少。
风景后撤,金发男人手背上的血洞仍旧直白的往下滴答滴答的拍打出血花。
“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少年人的眼神认真,似乎还有些控诉。
而他对面是更小的孩子,看起来仅仅小学生这么大小。
现在这名身穿蓝色西装的小学生,脸上扬起尴尬的笑容,甚至不知所措的挠挠后脑勺。
“抱歉……但是灰原说你现在的状况也许不适合强硬的接受真相……不过我不是都把能说的都交代了吗。”
“是吗,你所谓的交代就是告诉我一个‘定月彻’的名字吗。这个我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啊。”
柯南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在了,他甚至有些死皮赖脸的回答。
“那也没办法嘛,毕竟当时定月彻你提的要求也只是告诉你你是谁而已嘛……告诉名字也算是告知你是谁的答案之一呀……嘿嘿,也不算是失信……”
看看你脸上心虚的表情吧。
定月彻腹诽道。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不信呢。
灰原哀端着水果走了进来,她感受到房间里有些古怪的气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没好气的对着定月彻开口。
“都说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的身份有些复杂,有可能会在讲述的途中刺激到你原本不知名原因导致的失忆……说了你也不懂,老老实实的,晚上再去博士的研究室进行一下检查。”
柯南从灰原哀端进来的水果里捡起来一块苹果吃了,一边乖巧附和的点头,生怕定月彻想不开再次继续追着他继续盘问。
“…………”
定月彻有些闷闷的坐到榻榻米上,就连昂贵的水果也没有品尝的心思。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关联着也是十分重要的后果,现在一天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他真的很担忧会带来什么不可避免的后果。
但是这种虚无缥缈的话说出去只能让特们误以为是想要骗到记忆找出来的借口吧。
…………
唉。
“定月,其实你不用急的嘛,在记忆没有找回来之前,就老老实实的住在阿笠博士家不就好了,阿笠博士人很好,你住在这里不是挺舒服的吗。”
江户川柯南的心里其实有些私心,对于定月彻是黑衣组织成员的这件事,他也用了相当久的时间消化,甚至加上灰原哀的劝解,以及定月彻在米花市政大楼爆炸案的时候,靠谱的解救了他们一行人,估计柯南对于定月彻隔阂还是长久消磨不去。
但是现在,突然告诉他曾经那个恶劣小孩,经常在犯罪边缘摇滚的定月彻,失去了记忆,这样的情况下,柯南的确是生出了一些额外的心思。
比如,现在让他多享受现在这样安定又轻松的日子,等到之后,哪怕是恢复了记忆,也会因为这段时间享受到的愉快而在心底埋下和平的种子。
也或许,就这样安安分分的生活下去,就此摆脱黑衣组织那个大毒瘤,身上的技能和能力明明可以用来做更加有意义的事。
灰原哀显然是对于柯南的想法有所预料,虽然不排除的确有可能,但是……
“我不得不给你泼一点冷水,亲爱的大侦探。”
灰原哀冷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江户川嘴里塞着苹果,脑子里做着梦的时刻。
“我当时由于时间原因,我在监控上做的手脚不不能支撑太久,差不多水平的人,最近到现在也快要复原图像了,到时候……”
灰原哀的眼神落到定月彻的身上。
“到时候,前来寻找定月彻的人手,你知道会有多少。”
少女顿了顿,通过窗户玻璃的反光看见了自己的身形,继而有些自嘲的说。
“说不定到时候,对方还会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