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月彻并没有守着那群医生做手术,他在简单的也处理了一下因为动作剧烈有些恶劣变化的伤口后,就颠颠的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
当然,他没忘记去组织的处理室解决一些应该解决的人。
今日份的任务有净化十个黑暗成员。
当然不是杀十个组织同僚来耍耍,但是需要清除十个定月彻自定义对社会有着黑暗作用的存在。
酒厂虽然看起来不太正面(实际确实不太正面)但是他没有办法对组织同僚下手,于是去组织的惩戒处提了十个哪怕是他都觉得罪大恶极的凶手。
就像琴酒最开始替他选的那种人一样,杀掉也不会可惜的存在。
迅速解决完这个任务,定月彻懒得再跟琴酒汇报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反正这些人总归是要死的,不过,
感觉他的血淋淋防河蟹版马赛克好像有点要过期了,杀死的人模样竟然清晰了几分。他在脑子里询问系统,得到的答复是之前申请的是五年保质期,过段时间得续费了。
定月彻:?
赚还是你这个周扒皮系统会赚。
不过至此,他今天的四个每日任务已经全部结束,打卡赤井秀一在医院看到他的时候就完成了,拯救那个陷入黑暗的朋友,定月彻把安室透带出基安蒂的刑讯室的时候也提示完成了,最有意思的是,
不知道是卡bug还是系统君偷懒,那个拥抱任务在他扶着安室透的时候也一并算作成功了。
定月彻:谢谢,下次还要这样通情达理。
安室透在一番治疗以后醒了过来,期间有一位被定月彻吩咐过的医护人员替他喂了水和营养液,又凭借了自身不错的体魄和恢复力,这才在昏睡了一晚后就清醒了。
他睁开眼呆愣了大概半分钟,周围一片寂静。
这是定月彻用自己权限开的房间,除了他确认过的那些医护人员用身份卡可以进出以外,并没有别人可以进入。
因为他的状况已经稳定,于是现在连医护人员也没有一个出现在这里。
酒厂里,他们可是很忙的。
安室透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况,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好好的处理过,甚至用上了组织科研组研发的只供应上层人员的顶尖药品,不用说,又是定月彻的权限吩咐。
只是身体的伤痛在缓解,心里的压抑却半分没有减少。
他不知道定月彻是怎么跟琴酒解释才让他逃离死亡的下场,但是凭借一个酒厂正式成员的智商,安室透不信定月彻没有察觉是他把他推进了公安的抓捕行动之中。
所以,明明知道了他抱着伤害他的目的接近,居然也赶回来救了他啊。
当时的情况他有着大概的印象,纤细弱质的少年因为伤口失血的症状而发白的脸色,胸口单衣洇出的猩红,固执坚决的按下那个基安蒂抬起枪的手,自己也带着伤却还是把他带出了那个刑讯室的一步又一步。
安室透痛苦的闭了闭眼,手指无意识的蜷缩,却发现了异常。
是杜百走之前塞给他的东西。
他竭力抬起肿痛的手臂,张开因为攥紧用力太久而有些麻木的手指,一抹鲜艳的红映入他的眼帘。
安室透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他的手指麻木过后是一种古怪的黏腻感,是某种糖浆在手心化开的感觉,明明安室透的手指已经打开,那物品却还贴着他掌心的皮肤并没有掉落。
明明是有些好笑的场景,却让安室透的神色陡然凝固,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迷茫,然后有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痛苦和愧疚在眼底化作透明的晶莹晃啊晃。
他的手里,放着一枚苹果棒糖。
是一枚包装已经破损的苹果棒糖。外面裹着的糖衣尽数被掌心的温度融化,和那块皮肤牢牢的粘在了一起。
仔细打量的话,还能分辨出糖果上粘着一些细碎的脏东西和灰尘,似乎这颗糖也经历了什么千辛万苦似的。
一声极其低微的呜咽也像忍耐的低吼从安室透嘶哑的喉咙发出,他现在感受着一种莫大的折磨在挑拨着他的神经。
比肉体的痛苦还要极端。
他知道是陷阱。杜百知道是陷阱。
安室透在心底吼着这句话,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轻易的走进他布置的圈套。
记忆恍惚间,他又想起杜百在家里有时候会突然出现的迷茫,然后在片刻后又恢复正常。问到这个时,那个眉目温和的孩子就会在沙发上不好意思的动一动,然后轻轻的,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不好意思的告诉他,
“对不起哦安室,因为我之前被做过一些试验,所以偶尔会不自觉的精神恍惚一下,大概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后遗症吧,哈哈。嗯…只有一下下。”
本来还笑着的定月彻说到后面可以分辨出的底气不足,让本就不满组织的安室透更是多了一分对这群混蛋的恨意。
他曾经为组织这种利用和折磨一个孩子的行为十分痛恨,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做出了没有什么区别的事。
是了……
杜百可以忍受组织对他的伤害而继续留在组织,只是因为组织把他从小养大,所以忽略了自己受到的痛苦。
那么这次呢,
也是因为平时里他对杜百那些微末的照顾所以才会这样赶来救他吗?甚至在已经得知了他并不真实的组织身份之后,也没有选择上报将这件事努力隐瞒了下来。
你究竟……有多善良呢。
杜百酒。
(ps:偶尔的恍惚是和系统君在脑子里开party,但是这个小坏蛋定月彻说谎话不打草稿张口就来,于是可怜的安室君就这样被小坏蛋给蒙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