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夸张,铺头,我同你细说,为何这一匹是最上乘的,其他的缎子几乎都是鲜亮的颜色,只有这一匹是流光的暗色,极其适合咱们女子,但是这种颜色太难把控,我带回来的不多,特意其中最好的一片给你留着呢!”
李捕头立刻接茬,“哎哟,我这真是何德何能让员外如此惦记着啊!”
“行了行了,别装模作样了。”钱员外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哈哈哈哈,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要是不收,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是是是!快收了吧。”
李捕头点了点头,盖上锦盒,“我说老钱呐,也不是我要跟你客气,这段日子衙门里查得紧,县令大人不在,主簿大人当家,你可不知道我们的日子有多难熬!”
“这话怎么说?”钱员外立刻坐端正了些。
“哎,金凤楼里出了事儿,主簿大人担心县令大人回来会大发雷霆连累到自己,于是就开始抓衙门里头的事儿,免得到时候县令大人挑刺儿。”李捕头摇了摇头,“我这段日子,跟你一样没回家,不过我跟你还是不一样,你是不想回家,我是不能回家!”
钱员外立马起身,有种不祥的预感,紧张地问道:“金凤楼?出什么事儿了?”
“前几年寒山儿名声大噪之时,要说有人对他怀恨在心也实属正常,可如今出来了一个凤笛,寒山儿的名气也逐渐分了出去,那人居然挑这种时候对寒山儿下手,你说奇不奇怪。”李捕头一边说着自己还一边摇头。
“寒山儿,他……他怎么了?”钱员外来回走了几圈。
李捕头却安慰她,“行了,老李,你这么多年还没对那寒山儿死心呐!我告诉你吧,县令大人是不会放弃他的,他越是倔强,就越是惹人想要驯服!”
“我……我早就死心了,只是想当个趣事儿听。”
“你呀就装吧!寒山儿没什么事儿,就是手受伤了,暂时不能弹琴。”李捕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是一声长叹。
钱员外犹豫了片刻,还是拉着李捕头往外走,“老李,你陪我去一趟金凤楼。”
“这大白天的去哪儿干什么?”李捕头有些抗拒。
钱员外看着桌上的锦盒,“这不是你说起那里,我就想起我还有料子要送去,就索性跑一趟呗。”
“老钱!老钱!你冷静冷静,那寒山儿是真的没事,你说你离家这么久,回来了也不回家,还往金凤楼跑,这要是被你家夫郎知道了,他又该……伤心了。”李捕头顿住,还是没有把真相说出来。
今日她来也实在是没办法,主簿大人也是看在跟钱员外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让她过来要个交代,不然等县令大人回来了,她们两个都得受牵连。
可李捕头这么多年从钱员外这里拿到的好处不少,也实在是不想因为一个青楼男子的事儿跟她之间伤和气,便想着让她回家去跟孙竹意好好聊聊,过几日再上门去一同想法子。
“哎呀,你就别管这个了,还是先陪我去一趟金凤楼,走走走。”钱员外随手从柜台上抱起几匹料子,拉着李捕头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