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不好在明面上直接驳斥他,只好摆出一副温婉的样子,闻言应道:
“陛下所言也有道理,倒是臣妾僭越了,既如此,那我就去找刘家妹妹商量一下吧。”
“此事不急,沁妃前几日身子有恙,朕让她去麓山行宫养病去了,太医说那里有温泉,比较适合她去休养。”
“什么!”张皇后瞬间就不淡定了,虽说沁妃一直不受自己重视,或者说有意的去轻视她,但是一个嫔妃去行宫调养,自己竟然不知道?
“敢问陛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张皇后只觉得自己柳眉都要倒竖起来了,一边压抑着愤怒情绪,一边咬着银牙问道。
“哦,就前几日的事”,文帝笑着回答:
“朕记得前几日,你家中族弟又来‘后宫’看你,心想着这不过是些许小事,不必让你劳心了,所以就没知会你。”
张皇后听文帝提起族弟进宫之事,心中一凛。
按照礼法,皇后既嫁入宫中,若想要见族中亲人,是要禀明皇帝,在规定的地方会见的,后宫更是严禁男子进入。
可那张皇后的族弟,实际是他的亲弟弟,如今的国舅爷,仰仗张氏的功劳,平时进出自己的后宫,跟自己家一样,那可是砍头的罪名!
张皇后闻言就知文帝是在敲打自己,若自己不知好歹的继续拿礼法说事,文帝就要敲打敲打自己的小舅子了。
她不愧是掌控后宫的一国之后,微微一笑就迅速平稳了情绪,笑着告辞:
“既然如此,就让刘家妹妹好好儿养好身子之后,臣妾再与她细细商议,
耀儿的婚事既然已经耽误了那么久,倒也不必急在一时,臣妾就先告退了。”
文帝点点头,笑着目送张皇后离开,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靠在龙案上养神。
虽然这一次自己暂时的顶住了压力,但是他也知道夏耀的婚事已经是迫在眉睫,若不是自己这次提前做好了准备,将沁妃送去了麓山行宫,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耀儿啊耀儿,你说为父可咋办呢?”文帝苦笑着叹道。
而离开御书房后,张皇后也没有死心,心事重重的回到后宫之后,双眉只见仿似凝上了一层冰霜,良久才冷声道:“笔墨纸砚伺候。”
她还没有死心,若不是皇后轻易不能离宫,否则非得打着探病的名义,去麓山找到沁妃,将此事定下来。
但是这也不妨她先手书一封信,一来表示一下自己的亲近态度,二来也能试探一下沁妃的态度。
沁妃性子一向软弱,张皇后倒是挺有信心说服她。
“来人,派快马将本宫的信送去麓山行宫,亲手交到沁妃的手上”,写完信,她就令亲信婢女将信送出。
“等等!”
张皇后又仔细想了想,才继续说道:“去年安南国不是上贡了一批珍珠玛瑙,还有不少香料吗?给我刘家妹妹带上一些过去,
还有,一直听闻刘家妹妹信佛,把本宫一直随身把玩的那串佛珠也一并送去。”
婢女闻言大惊:“娘娘,那可是空印大师亲自开光的宝物啊,是您的最爱啊,您怎么舍得!?”
张皇后却淡淡一笑:“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宝物?凡是宝物都有它的价值,
不过是区区一串佛珠,若能换来刘家妹妹对本宫的支持,莫说是一串,纵是十串百串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