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一边狼狈的逃往运城方向的步兵营地,一边收拢溃散的勋贵子弟。
来时威风八面,归时狼狈不堪。
回到营地后,步兵营的校尉将军也是勋贵出身,与张远素来关系一般,
虽然碍于他是长官没有出言讥讽,但话里话外也不会好听。
张远虽是副都督,但平时也不敢以权压人,毕竟能在左右府中挂个一官半职,谁的背后能量都不小。
如今打了败仗,更没有脸了,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步军校尉将军名叫郑渊,是豫州郑氏正房次子,如今年方三十。
不同于张远,他在前几年楚州剿水匪的时候,是真的上过战场的,也颇有些武力。
看着狼狈不已,衣甲凌乱坐在上首的张远,他冷冷哼了一声:“不知都督坚持分兵之后,为何又如此狼狈的回来了?”
“你!”
张远怒急,可又不好解释,只能强自嘴硬道:“敌军深夜袭营,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本都督虽已组织反击,但来人至少有五千人,我军仓促之间不敌,只好撤回。”
郑渊低头垂眸淡淡说道:“可我怎么听说是来了一伙土匪?哪里的土匪有五千人?”
“本都督也很奇怪”,张远虽然在人数上夸张了一些,可两千人总是有的,
“而且对手武器精良,训练有素,绝不是一般盗伙。”
郑渊有些腻歪他张嘴闭嘴都是‘本都督’,心说你他娘应该是‘笨嘟嘟’才是,让一伙山贼就缴了械?
还大言不惭的敢说对方有五千人?还训练有素,武器精良?
真有五千人,凭你是咋逃回来的!
我看你连敌人的脸都没看清,就闻风而遁,望风而逃了!
可官场上的面子还是要给,郑渊没有揭穿他,转而问道:“那副都督的意思是?”
尤其是那个‘副’字,更是咬字颇重。
如果搁以前,张远见他这么无礼必会发火,可今日张远却似乎没注意到,而是有些后怕的说道:
“不如我们先到运城附近休整,再会和运城守军一起端了这伙土匪。”
郑渊愕然,他知道张远平时只读过几本兵书,打起仗来就是个‘嘴强王者’,可没想到胆子还这么小?
遇到伙土匪就吓破胆了?
想到这里,郑渊不由的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冲着张远一抱拳:“我看这就不必了,区区一伙盗匪而已,本将带五千士兵去剿了就是!
来人!”
郑渊的副将起身:“将军请吩咐!”
“带五千本营人马随我去安邑山剿匪!剩下的人保护咱们的‘大都督’去运城休整!”
“唯!”
副将领命,站起身朝张远匆匆一礼,就转身匆匆出去调兵。
张远大怒,本想发火,可转念一想:
‘你不是不信吗?好,那我就让你去试试!待你也被那伙奇怪的土匪收拾一番之后,看我如何笑你!’
于是笑眯眯的说道:“那本都督就静候郑将军立下赫赫战功了”,说话之阴阳怪气,口音之一波三折,与郑渊如出一辙。
郑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