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年二十九,颜汐找了机会分别跑了沈志安家和夏丰茂家,把请帖和节礼都送到后,因为碍于他们家里人都在,有些话不太方便说,也就没有说上几句就和宋时君离开了。
比起只有一个儿子在国外居住张友明老两口,沈家和夏家的情况自然要复杂的多,就算颜汐有心想和两位长辈多说上些话,也被他们家里一群专门上门来套近乎的小辈亲戚们的视线给逼退回去。
果然亲戚关系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解的题目,好在她们颜家一脉单传,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就连老祖这个二爷爷的身份也是绞尽了脑汁才沾上边的。
“汐汐这是被那堆人给吓着了?”宋时君把握着方向盘将车子缓缓开出家属楼,看见颜汐自从上车后就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回想刚才在沈家和夏家看到的一堆虚伪面孔,就知道她是不适应了。
“倒是不至于吓到,就是觉得有些会给自身带来的麻烦的裙带关系还是趁早斩断的好。”颜汐侧头看着车窗外这家属院来来往往提着节礼上门来套近乎的人,莫名觉得今天这日子挑的真不是时候。
她是真心来邀请和拜访,而不是和那群人一般抱着目的做出一副虚伪的嘴脸不顾一切的黏上去,直到将对方扒下一层皮才算完。
莫名被这种人论为一伍,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侮辱,这才导致了她从沈夏两家出来闷闷不乐的原因,要不是她不想给沈叔和夏叔找麻烦,早就直接开怼了,哪里容的那些人用那种上门打秋风的目光打量她?
有见过开着吉普车上门打秋风的人吗?是不是都眼瞎?
她可是正儿八经的金大腿!人家想抱还没得抱呢!
“沈叔和夏叔可不糊涂,对于这种吃里扒外举报他们的亲戚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好脸色呢?他们只是觉得那些人的存在会影响到你和他们的叙旧,这才让你先离开了。”宋时君趁着车子因为人群遮挡而停下的空挡,将颜汐的小手轻轻握在手心摩挲安慰着,缓解着她郁闷的心情。
也不怪她,颜家只有一脉嫡系,人丁稀少,自然没有这种额外的烦恼,而且颜家族谱有训,外嫁女出嫁之日赠与丰厚嫁妆,后续与族产再无关系,光这一条祖训就能摁灭那些想要作乱的宵小之徒,更何况百年来,颜家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毕竟有老祖的关系在,颜家上到主子下到家仆都十分坚信因果之说,更是对有仙人这件事深信不疑,为了不让自己错失机缘,压根儿就不会起这种大不敬的念头,个个都忠心耿耿。
这也是为何颜家一恢复声誉,就能迅速恢复生产的原因,换做是别的家族,不内斗就已经是十分团结的表现了,更何况更多的还是树倒猢狲散呢!
“我当然明白沈叔和夏叔的意思,我就是觉得麻烦,还好老祖英明,不然现在的我面对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我估计会一个一个给他们打出去。”颜汐神情舒展了一些,好在颜家清静,不然她真的可能抛下这一大家子带着自家男人和弟弟找个不见人的地方隐居养老去了。
“走吧,托了老祖的福气,给他去买点好吃的,我听他今天早上念叨鲜肉月饼了,回家路过的时候买一点,反正也顺路。“颜汐想起今天早上才吃好早饭的清远随后就躺在了温暖如春的客厅里的贵妃榻上,见她和宋时君出门念叨了一句鲜肉月饼好滋味的话,馋嘴的目的十分明显。
“你啊,对老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就打定主意会给他买回去的。”宋时君哑然失笑,颜宅上下的人都说家里的二爷爷和小少爷那性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他看来啊,明明是颜汐和老祖更像一点,都是一样的傲娇和口是心非,心里明明惦记却偏偏回回都要在口头上争个高低。
虽然回回都是老祖落入下风,但他就是能看出来,老祖似乎特别享受这种被颜汐一边管着一边吐槽的生活方式,估计是山中几百年的岁月太过于寂寞,如今出来了,就是喜欢小辈们和他胡闹胡闹?
“那还不是看他困了几百年可怜他!”颜汐的嘴巴依旧没有饶人,对于清远要是真的和他正经了,那才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颜汐是真的没想到,今天的她竟然真的一语中的,招惹来了一个满口道法天然的憨憨子,而且还是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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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颜宅,把鲜肉月饼给了满眼发出亮光的清远后,宋时君去了练功房练拳,而她也在主院的客厅里看到了正蹲在沙发茶几前涂涂画画的薛孟月。
“你这几天来来回回这么多趟,都不用陪你辛辛苦苦追求来的江萧吗?”颜汐撇了一眼图稿,见薛孟月正在灵感而发的给原本的底稿上做出令人惊艳的改动, 随口调侃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