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她没有长大的年月,都是厉哥带着她一个人过的,何其艰难。
想想就令人心疼的紧,她恨不得以身代之,再不叫他受苦。
好在,现在一切都好。
她翘起唇角,正要去休息一会儿,就见惠嫔求见。
“传。”姜岁晚道。
很快就有一个形容端方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躬身行礼后,这才在姜岁晚礼让下坐在一旁的绣凳上。
她客气地接过茶水,和贵妃闲聊几句,这才幽幽开口。
其实说这个之前,她心里想了很多,人生在世,难免思绪纷纷扰扰,便是她也不能免俗。
有时候,难免有私心在。
可她痛定思痛,冷静下来也知道,贵妃独宠,对于现在的胤禔来说是最有利的局面,贵妃为了保证自己独宠的地位,定然会好好保护这几个小阿哥的。
然而她又知道,若贵妃一直独宠,到时她产下皇子,她的胤禔便危矣。
自古难两全,她没有破解的法子,却也愿意冒险一试。
因为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是贵妃给的。
人,果然是贪心的。
她当初所求也不过是胤禔能顺利回宫罢了,谁能想到,她竟然还会有这么一遭。
惠嫔轻轻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贵妃娘娘素来和太子殿下亲厚有加,可知这两日储秀宫赫舍里贵人日日提着点心往毓庆宫去。”
赫舍里氏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孩子小,记性自然跟着不好。
这时候谁对他好,他就会记住谁。
人总是对儿时的人心怀善念,无从拒绝,她要的不过是些许可能罢了。
能太子殿下长大了,自有哥哥去忙碌,与她倒是没什么干系了。
她要做的就是斩断贵妃和太子殿下之间这深厚的羁绊。
赫舍里氏对争宠并不感兴趣,她这年岁,康熙也不许她上龙榻,她也不懂这个。
她要做的,就是扭转太子殿下的亲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