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呐?”
“想你。”
她随口回。
已经练成了条件反射,姜岁晚将许多跟康熙交流的话术都换了。
别问,问就是想你。
别问,问就是爱你。
别问,问你就是唯一。
她给自己制定的策略就是这些,人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不光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也会相信自己听见的。
一次会怀疑,二次会存疑,听得多便真假难辨。
纵然是帝王,却也是人。
想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没那么容易。
康熙闻言果然笑了,捏着她的小脸道:“嘴巴这么甜?”
“吃起来更甜。”姜岁晚眼巴巴地看着他。
康熙便坐直身子,当没听见,他得从贵妃的美色中挣扎出来,才能更好的去找决策。
姜岁晚不高兴,就用指尖捏他的手,男人肌肤紧致,根本捏不起来。
“啧。”坏。
康熙见她不闹了,眉眼便柔和了许多。两人静静地坐着,倒别有一番趣味。
“万岁爷,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臣妾不知道,好像什么都吃过了。”
姜岁晚把玩着他修剪整齐的指甲,想了想,把他大掌放在自己腰间,开始指挥:“捏呀。”
康熙:……
放肆!
在心里骂了一句,大掌却不由自主的开始给她捏。捏一会儿,他还得回去处理朝政。
男人高大的身影踏过门槛时,回眸忘了一眼,那眸光中似是含了千言万语,可惜姜岁晚看不懂,她只扬起大大的笑脸冲他挥手。
男人想,贵妃之容颜之盛,冠绝天下。
再也寻不出比她更好看的女子。
姜岁晚送走康熙后,便琢磨着找点什么事情做,一旁露白觑着她的神色,笑着道:“您该叫奶母将小阿哥抱来看看了。”
“那你去传。”
她琢磨着也不知胤禛现在什么样子,刚出生时丑的人眼睛疼,洗三时张开了些,又过几日,想必会变样。
然而——
抱来的小阿哥白白胖胖,小脸肉嘟嘟的,小嘴巴粉粉嫩嫩水汪汪的。
姜岁晚:?
怕不是被掉包了。
奶母便笑着凑趣:“回贵妃娘娘的话,小阿哥吃奶吃的香,睡觉也香,如今见风就长,一天一个样,好看着呢。”
确实好看,现在已经能看出来随着玛禄那种精致漂亮的小脸了。
“真好。”姜岁晚回。
小孩确实好看,而且很是乖巧,在她怀里不哭不闹,还会好奇的看着她。
“不错。”她夸了句,就叫露白赏她。
又多看两眼,姜岁晚卸掉护甲,用指腹轻轻地碰触他柔软的脸颊。婴幼儿的脸,嫩的一碰就碎的感觉。
姜岁晚知道力气都不敢使,她抽回手时,却被一只细细的小手给握住了。
“小阿哥喜欢您呢。”奶母笑眯眯道。
“嗯。”姜岁晚看着那还没她一截指节长的小手,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他的手真的小,手指跟嫩笋一样。
奶母躬身上前,摸摸小阿哥的小手,他便松开了。临走前,小阿哥还冲着她的方向啊了一声。
姜岁晚歪着头,看向离去的小阿哥,眸中尽是幽深,混不似平日的清澈温柔。
“没感觉。”她在心里失落的想。
这局,到底要怎么破。
姜岁晚昂头望着天空,不知从何时起,天色阴沉下来,看起来特别像是要下雪一样。
露白觑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劝:“贵妃娘娘不必难过,您早晚会开怀的。”
可怀孕这事,自有天定,半分不由人。
姜岁晚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沉:“那本宫情难自制,非得伤心怎么办?”
露白:?
她准备一肚子话,没想到会有这问题,登时卡住了,结结巴巴道:“对啊,怎么办?”
姜岁晚噗嗤一声笑出来,捏着露白的小脸,轻笑着道:“行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明日忧来明日愁。”
听着贵妃娘娘这么说,露白就在想,明日歌是这么用得么?
姜岁晚捧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喝着。
怀孕?倒也不必愁上加愁。